因為銀白真龍氣息彌留的關係,一時間倒是也沒有宵小獸類敢於靠近,去貪圖幐蛟王蛇那寶貴的身軀血肉。
陸風木訥好一會才回過神,癡癡的朝著遠處靠去。
先是檢查了一下距離較近的那些蛇蛋,以著靈氣小心的清理掉上邊厚厚的一層粘液後,發現終究還是又碎裂了幾顆。
再確信沒有任何禁製殘留下,他將剩下完好的九顆蛇蛋斂入了麒麟環之中。
就是不知道這些蛇蛋還能否存在被孵化的可能。
收起蛇蛋後,陸風又來到了幐蛟王蛇的屍身前,饒是已經徹底死去,其身散發的那股凶厲獸氣,依舊讓得陸風一陣膽寒心驚。
足足花了好一陣功夫,陸風才將這龐大的蛇身塞入納具。
雖說眼下的幐蛟王蛇屍體失去了獸丹,但依舊是件不可多得的奇珍。
若是就這樣丟在這不予理會,多少有些暴殄天物。
拋開幐蛟王蛇那一身堅韌無比的鱗甲不談,它的血肉骨骼和蛇眸蛇膽,同樣非尋常價值所能衡量。
可以說一身皆是寶,用途繁複。
收拾完一切。
陸風看著空蕩蕩的四周,看著那銀白真龍拿著幐蛟王蛇暴力抽擊下的痕跡,不由再度為其恐怖實力所震撼。
此前遠遠看著感受還不怎麼深切,此刻親身踩在這片夯實的土地上,才發現這裡的痕跡有多麼的誇張。
就大地被夯實的緊密程度而言,陸風自問饒是他以霸罡拳錘上一整天,怕也達不到這般程度。
‘也不知道還會不會存在公蛇一類……’
陸風驀然有些膽寒,顧及此間是非之地,當下不再久留,蕩除乾淨屬於自己的那份氣息後,連忙離開。
途徑此前戰鬥的區域,看著遍地的長劍碎片和毒液殘留,抬手間以著掌風將各處毒液紛紛掀起,徹底腐化掉了長劍上的紋路。
饒是那幾柄劍墟之中的寶劍也不例外。
做完這一切後,陸風心中才覺穩妥不少。
待要回去,尋老木頭之際,鬼使神差的又朝不遠處的小山巒靠了過去。
本意隻想再近距離感應一二銀白真龍留下的氣息,但當來到小山巒後的那刹,眼中卻是不由泛起濃濃的愕然。
看著山巒後頭,巨大的龍爪痕跡殘留,陸風眼中的愕然不由轉變為狐疑。
按說以他此前看到的情景,那銀白真龍就算留下龍爪痕跡,也斷不該是在山巒靠外的一側,而是靠得很裡邊才對,至少同前爪應該隔開很長一段距離。
可眼下情景……
卻是說不出的違和。
那巨大的龍爪痕跡,竟就在山巒邊邊上,後邊區域很是平整,不似被踩踏過一樣。
此廂代入之下,陸風渾然想象不到銀白真龍先前遮蓋在山巒後的另一半身子,是呈現著什麼樣的姿態?
就算是趴著,乃至蜷曲著,當也不該是如此爪印痕跡。
若非要強行契合營造出此般痕跡的話……
怕隻有蹲著才行!
陸風腦海莫名浮現一副怪異違和的畫麵,一條真龍前半截身子威風凜凜霸氣十足,抬手間吞雲吐霧氣概天下,而後半截身子,卻如小狗蹲著拉屎一樣,雙足並攏,龍臀微翹,一副用力的姿態。
也隻有這樣的蹲姿,才能解釋得清眼前緊湊靠前的爪印痕跡。
可這,未免也太離譜了一些。
難不成那銀白真龍在滅殺幐蛟王蛇的時候,是在拉屎的狀態下完成的?
可這四周好像也沒有什麼排泄物一類;
難道是太緊張了,沒能拉出來?
帶著濃濃的困惑,陸風茫茫然朝著來時方向趕去。
……
深山之中的天色亮得似乎要比城中要更早一些。
待得陸風回到黑霧森林時,夜色已經褪去,明亮的光線順著此前被擎天扯開的口子灑落而下,於黑霧蒙蒙的森林之中,蕩出一片光明。
此時的黑霧森林之中,已是沒了唐元和錘九爺等人的身影。
畢竟此般凶險之地,也並不適宜久待。
陸風依據著空地上留下的傳信字符,進一步找尋而去,來到了距離黑霧森林不遠的一處荒寂山穀之中。
果不其然,瞧見了等候在那的唐元等人,老木頭和龍淵眾人也都在場。
除了離去的個彆外來獵魂師和熊磊一眾,基本沒什麼變化。
陸風的出現,頓時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仇碧生也不例外,看著陸風竟能活著回來,神色滿是意外,但也僅是意外,並沒有多少慌張;
如今劉順高已死,沒了再搜魂見證的基礎下,就算陸風道出什麼不利於他事情來,也斷難構成威脅。
黃三娘的臉色卻是變了變,快步迎了上去,張望間急切問道:“怎麼就你一人?”
陸風一怔,警惕的看向黃三娘,“什麼意思?我一人離去,自是一人歸來?難道還有人也去了?”
說著目光掃了眼四周,見唐元、老木頭、夏儀韻等熟悉的麵孔儘數都在,不由暗自鬆了口氣,不滿的看向身前女子:“你又是何人?”
唐元見狀,連忙上前解釋了幾句。
黃三娘直言問道:“我們頭兒後來去尋你了,你沒遇見嗎?”
陸風呆愣了一瞬,腦海中不自然的浮現出了那條銀白真龍的身影,想到那真龍莫名的出現和莫名的幫襯他解圍,不禁訕訕問道:“你們頭兒是人還是……”
黃三娘臉上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怪色,佯怒道:“自然是人!你就說有沒有瞧見便是!”
陸風搖頭。
黃三娘心中似乎有了答案,不再過問。
錘九爺這時走上前來,詫異問了一句:“那些蛇蛋呢?你如何處置的?還有從劉順高的記憶之中可有搜出什麼?”
陸風朝老木頭輕笑了一聲,很是熟絡回應:“蛇蛋的事,回頭咱們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