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三娘狐疑:「你不是稱他的靈魂魂玉都碎了,怎麼突然又活過來了?」
戟皇附和提醒:「會不會存有什麼貓膩?是旁人假扮?」
「不會,」老木頭很是篤定的笑道:「他給我的那份感覺,不是旁人所能假扮得出的。」
「至於為何魂玉破碎還能存活……想來定是有什麼如涅槃一樣的大造化發生在了他的身上,以他如今大變的模樣來看,靈魂氣息可能與以往也截然不同,所以才會讓得那魂玉失效破碎。」
見擎天幾人依舊狐疑憂心的模樣。
老木頭進
一步道:「此前在黑霧森林,我和他已經有所接觸,拋開那份感覺不談,他表現出的劍法和戰鬥習慣,也有著當年的影子在,不會有假。」
擎天沉默了一會,臉上的冷峻少了幾分,「說說他的為人秉性吧
?」
老木頭也沉默了一會,憋半天似尋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
南幽菱打趣笑道:「怎麼說不出來嗎?是好是壞,是正是惡這些都可以說啊。」
老木頭笑了笑,笑容似回到了當年無憂無慮修行時一般,玩味說道:「他啊,什麼都好,好到能被視作模範標杆的程度,一直都是長輩眼裡的好孩子,同齡之中讓人仰望的佼佼者;要說不好的地方,那便是他輸了比鬥總不認不服,結果被我揍了三年。」
戟皇啐笑了一聲:「可我怎麼聽他提及,你倆比鬥一百餘場,輸贏參半呢?」
「什麼參半?」老木頭很是認真的糾正道:「分明我多贏他兩回。」
南幽菱這時笑出了聲:「小錘錘,鬨了半天原來他不是被你錘,你們是互揍了三年啊。」
老木頭臉色一窘,再次糾正,「我多揍他兩回。」
擎天憋著幾分笑意,抬了抬手道:「好了,這些都是過往,如今你們重聚,如何可保他還是當年的性情?」
老木頭神色堅定道:「其他人我不敢保,但他的話……彆說短短三四年,就算十年,百年,定都不會變。」
戟皇愣神:「你就這麼篤定?」
老木頭自信笑道:「黑霧森林裡的情景你們也都瞧見了,他那時明明有著最完美的機會與我相認,但為了搶奪過山峰蛇蛋,舍身赴死,硬是半字都不提,還讓我誤會成是判官親友,是為判官出頭行的此事。」
南幽菱
不解:「就這?你就覺得他沒變?」
老木頭點頭:「因為他清楚,若是那時袒露身份的話,以我的性子,斷不會容許他奪去蛇蛋隻身抗下這一切,他這是在保護我!」
「甚至為了不讓我擔心,饒是成功奪得蛇蛋後,也沒有多說半字,我明白,他這是在怕自己有什麼閃失,我知曉後會自責內疚。」
「他這臭脾氣自私的秉性,簡直和當年一模一樣。」
擎天見老木頭如此信任之態,眉宇間似多了一絲先前所沒有的鬆弛,開口示意道:「去將你那朋友喊來吧。」
老木頭一愣。
「放心,沒惡意,」擎天豁達笑著,拍了拍老木頭的肩膀,「隻是有些小事問他,你要這般放心不下,且就在旁聽著。」
南幽菱有些百無聊賴,打著哈欠道:「要沒什麼事,我就先……」
邊說邊比劃了一個"開溜"的手勢。
「站著~」擎天板了板臉,直言道:「回頭我要問的事情,與你有著關係。」
南幽菱懵圈的指了指自己,「與我有關?我都沒見過那人,你要問的事情,怎麼可能與我有關?」
擎天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回頭你就知道了,且還不止一件事與你有關。」
南幽菱不由來了興致,滿懷好奇的揣著手手。
另一邊。
曲柒柒因為好奇弓箭的事情,自離開營帳後便尋上了陸風一行;
乾聊了一會,好不容易解釋完陸風唐元等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問題,待要切入
打聽弓箭之事時,老木頭的身影自營帳中走了出來。
曲柒柒立馬改口,朝陸風二人示意:「彆忘了你們答應我的事情,幫我好好勸九爺不要走。」
待得老木頭走近,曲柒柒看著他臉上的愁容,心中沒來由一緊,連忙起身上前,「九爺~你
同擎天老大後來又說什麼了嗎?」
「是你同他交代,要離開的事情了嗎?」
說話的同時,藏在身後的手,不住的煽動著,示意陸風二人趕緊起身幫著說兩句。
卻不見任何回應。
曲柒柒暗自氣惱,心中待要啐罵之際。
老木頭緩緩開口:「哦,倒是忘和你說了,我不用走了。」
曲柒柒一怔,黯然的眼神陡然光彩大放,激動的抓住老木頭的胳膊,「你說什麼?真的嗎?不是騙我的吧?怎麼會突然不走了呀?是為了什麼人嗎?」
心中本想說"是為了我嗎",但到了嘴邊卻有些羞於啟齒。
僅是那麼想想,臉頰上便是沒來由的湧現出了一抹淡淡的紅暈,在這夕陽的餘暉下,顯得格外可愛。
此時此景,少女的嬌羞,已是足以說明很多事情。
然,老木頭卻真如老木頭一般,渾然沒有察覺,自顧自的隨口解釋了一句,「不為誰啊,我兄弟這不還活著,不用去給他報仇了。」
曲柒柒又是一怔,隨即突然想到什麼,目光直勾勾的看向後頭走來的陸風。
「沒錯,就是他,」老木頭笑了笑,笑容很是灑脫愜意,平素
少有。
「走~頭兒要見你。」
老木頭邊走邊拍著陸風的後背肩膀,來回打量著,像是再看失散多年的好大兒,嘴裡還不住喃喃:「不錯啊,小身板比當年結識了許多,就是不知道抗不抗揍,等見完了頭兒,咱們定要再比劃比劃!」
陸風無語的錘了錘老木頭的胸口,「就你這傷經斷骨的模樣,回頭把你揍趴下的話,某人可又要死皮賴臉的說什麼勝之不武的話咯。」
老木頭老臉一窘,臉上止不住的浮現緬懷笑容。
這一刻的感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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