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這幾十年裡唯一遇見過的身懷獸類血脈的存在,可能也是此生唯一能入黑淵的機會;」
「我知你不願涉險,逼著你相助多少有些強人所難,但若
是可以,我還是想請你一起入一次黑淵,哪怕僅是到那禁製之外,待得助我們破開禁製,我便護送你上岸,保證不讓你受牽連。」
陸風看著擎天那一改前態,都有些低聲下氣的姿態,心中再次萌生不忍,他的性子素來都是吃軟不吃硬的存在,若是強迫要挾他,他拒絕的還能理所當然毫無顧忌一些,但如此般,要再回絕,還真有些於心不忍。
擎天惆悵的苦笑了一聲,「你不用急著答複,可以考慮一陣,不管答應與否,此前我許諾的那些,都還是會給你。」
說著於陸風木訥錯愕的目光中,一連遞來了數本典籍,待要連玉佩也一並給付之時,叮囑了一句:「這玉佩乃是黑淵產物,裡頭載入的亙古驚龍步需在特定情形下才能顯現,你去知會那女娃一聲,過個把時辰後,來此營帳,我將這玉佩中的功法傳於你們。」
陸風愕然接下,臨走前又問了一句:「此前你與幐蛟王蛇交手,那沉悶如雷的溝通,說得是獸族的語言嗎?還有那幐蛟王蛇分明屬於凶獸,何以能領會覺醒得了天賦本事?還運用得如此嫻熟?渾然不輸開了靈智的那些魂獸?」
擎天隨口解釋道:「隻是簡單的獸息共鳴溝通,待你有朝一日了然自身的那一半獸類
血脈,此番天賦也能隨意領會;」
「至於那幐蛟王蛇為何會成長至如此地步,大大超乎尋常凶獸,應是源於它接觸
過黑淵外泄的氣息,甚至是受到過黑淵氣息很長一段時間的浸染,從而改變了一些自身血脈體質,」
「亦如那女娃的玉佩一般,應該也是自這片地界下方,某些連通黑淵的暗流之中衝刷出來的。」
陸風聽言不由暗暗心驚,沒想到區區黑淵外溢的氣息,便即有如此駭人之效。
但這並沒有引起他的覬覦,反而更堅定了不入黑淵的念頭。
一條幐蛟王蛇尚且能被提升至如此程度,黑淵之中,難保不會存在更加恐怖凶戾的生物。
隨著陸風和老木頭走出營帳。
南幽菱瞬間坐不住了,叫嚷道:「白哥哥,他都沒答應,你怎麼就給他那麼多好處啊,這也太虧了,簡直是肉包子打狗啊。」
黃三娘猜疑道:「頭兒這是想借功法來打動他?」
戟皇辯駁:「如他這樣的人,可不會受功法動搖,如若不然,早在方才就應下了。」
擎天沉聲道:「給他這些算多嗎?你們不要被他拒絕相助一事給局限了,拋開這些,他可不僅救了老九,還揭穿了老十一的惡行,幫判官報了仇,光是這幾件事,給他這些,就不為過。」
戟皇等人反應過來,臉上不由都浮現出幾分愧色,仔細想來還真是此理,若是因為對方不願相助,他們龍淵就冷臉相待,傳揚出去,屬實不太像話。
擎道:「而且擒龍訣一事,說來隻能算是交換他手中的卸骨術,並稱不上什麼給予好
處一類,玉佩也是他同行的女娃所有,老九本就是咱們龍淵的人,咱們自是要庇護,所以啊,嚴格來講,也就小菱兒的拳法贈給了他。」
南幽菱撇了撇嘴,委屈道:「原來鬨了半天,就我吃虧呀。」
「吃虧嗎?」擎天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你那拳法若沒有你的指點,常人可修行不了,此前密談時,你不是嚷著要去那青龍鎮和無憂村看上一眼嗎?」
南幽菱一愣,有些沒反應過來。
戟皇笑著提醒道:「你可以借著指點拳法的由頭,將他身邊那個獸修帶走,讓他給你引路。」
黃三娘也道:「這樣一來,那姓陸的小子就隻能於此多等候一陣,咱們再讓老九去說叨說叨,興許可以說動。」
南幽菱眼珠子陡然一亮,驚喜道:「哇~白哥,原來你自那時就謀劃算計好了的啊?我對你真是越來越仰慕崇拜了呢。」
「少拍馬屁,」擎天無語的啐了一聲,「此般可不算什麼謀劃算計,隻能說趕巧,就算不給他你這拳法,我也會以彆的物件相謝,隻能說是順勢而為。」
末了,提醒道:「回頭你指點那獸修小子,可不興馬虎,莫糟踐了人家的天賦。」
南幽菱一愣:「那人的天賦很強?」
擎天目光深邃的道了四字,「萬中無一」。
戟皇一驚:「那小子有這麼強?」
黃三娘也有些狐疑:「當初你評價老九可才千裡挑一,對他評價竟還在老九之上?」
南幽菱撅了噘嘴,再度委屈道:「千裡挑一已經好得勒,白哥稱我才頂多百裡挑一呢。」
擎天失笑了一聲,說道:「老九的錘法要是交到那獸修小子手上,頂多三年,怕就會有不弱於老九的水準造詣。」
南幽菱對此並沒有任何懷疑,見戟皇二人錯愕,笑著開口道:「白哥的眼光從不會錯的,白龍彆的本事沒有,唯獨那雙眼睛,可是舉世無雙,能看到許多常人看不見的東西。」
戟皇一怔,這點他倒是並未聽聞過。
南幽菱嬉笑著說道:「白龍之眼,能洞察虛明,可以瞧清每個物種同這片天地的親和程度。」
「用白哥同我解釋時的話來說,就是他的眼睛可以瞧見我們每個人身上所穿著的一層看不見的薄紗衣服,就好比是籠罩著一層氤氳靈氣,有濃有薄,有深有淺;」
「深者、濃者,對於這片天地的親和便越差,就好似有著一個厚厚的繭子包裹著不讓他感應天地一樣,這樣的人,一般天賦悟性都是極差的,修行也會慢的和烏龜一樣。」
「反之,則能更好的親和這片天地,自身悟性與天賦也是極強的存在。」
戟皇聽言,麵色古怪的瞪向擎天,「所以說,當年你嚷著要同我結交時那激動的模樣,就是因為這雙眼睛瞧出了我的不凡?」
擎天嘴角一抽,沒好氣道:「少給自己臉上貼金,你的天賦可比老九好不到哪去,還不值得我腆著臉
去交好。」
「那你為何當年執意要跟著我曆練?」戟皇疑惑,不忘埋汰一句:「像狗皮膏藥,甩都甩不掉。」
擎天朝著一側的長戟努了努嘴,「後來不是都和你解釋過了,我就好你這口火烤架子,以及那番饞人的廚藝,用來下酒,簡直人間一絕。」
戟皇嘴角也是一抽,無語的黑著臉道:「總有一天,定把你也烤了,龍肉的滋味我可還沒嘗過。」
黃三娘抿嘴輕笑,嬌媚的看著擎天,「你就誇他一句優秀,又不會怎樣的咯。」
擎天義正言辭的拒絕,「可不興昧著良心。」
這話氣得戟皇渾身火行氣都竄了出來,險些就要拿起一側的長戟戳上兩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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