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天一時也不好確認,隻道:“就那些毛茸茸的狐尾來看倒是有些像,可九尾狐一族早已滅絕於世,怎還會有此獸脈流傳?再者……傳說中的九尾狐一族,可並沒有如他這般附有聖潔的光澤。”
唐元並不在乎這些,關切道:“怎麼樣?能打開禁製闖進去嗎?”
擎天搖頭:“許是因他闖入之故,此刻的禁製,對於外力存著抵觸,不具備再開啟的條件,像是化作了一道死禁。”
唐元聽言,臉色瞬間難看到了極致。
南幽菱卻依舊在狐疑著:“可我怎麼看他都很像是九尾狐啊~那聖潔的茸毛許是它吃過什麼聖品靈果?提升了血脈也不一定呢。”
擎天篤定搖頭,“連我們龍族都破不開的禁製,區區九尾狐又如何能辦到,你可彆忘了,古籍所載,九尾狐肉,食之不蠱,丹煉不惑……在那個時代,咱們龍族先祖們可是吃它們都吃出經驗來了的。”
南幽菱待要再說些什麼,看向禁製內的瞳孔陡然一縮,驚道:“那是什麼?”
擎天和唐元驚愕看去,見禁製內原本漆黑的環境,陡然敞亮了幾分,像是被那團雲霧之中聖潔所照亮的一般,借著此般光亮,可以依稀瞧見有著不少條狀的黑影不斷飛竄,若一條條黑霧遊蛇,盤旋穿梭在陸風獸體四周。
“那是……”擎天瞳孔猛然瞪大,滿是驚恐:“是真龍隕落所化的龍蘊!”
唐元一怔,他於獸穀典籍中涉略過此般字眼,明白龍蘊所指,就是魂師死後的殘魂類似的存在。
看著禁製內空間,竟有著如此多數之不儘的真龍亡魂……
唐元心中沒來由浮現一抹恐懼,一抹遠比此刻身處在這片無儘寒意中還要可怕的恐懼。
難以想象,此處怎會一下死去那麼多的真龍?
該是存著何等的凶險?
南幽菱驚駭中幾乎行氣出岔,猛嗆了一聲後,道:“白哥哥,我撐不了太久,至多再半刻,我們就必須回上邊。”
擎天點頭,他實力雖然比南幽菱強很多,但因獸身不全之故,於此環境下的耐抗性,隻能算半斤八兩,他此刻同樣也有些支撐不住四周的壓力和那恐怖的寒意了。
唐元沉默不語,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正當眾人決意間,異變再生。
這一次,南幽菱近乎是尖叫出的聲音,魂識都在劇烈震顫:“他在做什麼!?”
擎天已是驚得說不出話來,良久,才確信下來,並沒有看錯裡頭的景象,驚顫說道:“他……在吞噬先祖們的龍蘊!”
此話一出,唐元和南幽菱無不驚得瞪大了眼。
吞噬龍蘊,也就是說在吞噬著真龍殘魂……
唐元想不懂,怎麼會突然來上這一出?
‘莫不是老陸行了什麼邪修手段?’
但此般念頭一出,便被他否定了下來。
倒不是出於對陸風為人的信任,而是此刻陸風身上散發的那抹聖潔光暈,決然沒有半點邪性與魔性氣息。
南幽菱嘴角猛抽,顫聲道:“白哥~你說咱先祖以九尾狐為食,還吃出經驗來了,那你有聽過什麼獸類,是以咱們龍族為食的嗎?”
擎天聞言,心頭陡然咯噔了一下。
明白南幽菱所指。
此刻眼前的情景,可不就是他們龍族先祖們正在被彆的獸類給充當食物嗎!
雖說僅是龍蘊,可這也足矣說明很多問題。
尋常獸類,不管再怎麼強大,受限於血脈禁錮,就算再多的龍蘊擺在麵前,也是吃不了一口的。
可陸風……短短幾瞬功夫,所吞噬的龍蘊怕已不下幾十條了……
這等駭人情景,若非親眼所見,他們怎麼也不可能會相信。
擎天滿是苦澀搖頭,他印象中,龍族何等強大霸氣,曾經可是這一方天地間最強大的存在,哪會存在什麼天敵?
就算有能勝過他們龍族的存在,那也頂多半斤八兩,平起平坐的霸主地位。
像如此草率的將他們龍族充當食物者,根本前所未有。
若這世間存有如此厲害生物,也斷不可能籍籍無名。
念及此。
擎天心頭驀然浮現一個大膽的猜想。
這片世間不存在……
那會不會……
並不屬於這個世間?
“他停下了!”南幽菱驚嚷聲傳來,打斷了擎天的思緒。
擎天心中自嘲的笑了笑,像是在為自己先前的念頭感到著離譜。
目光再度朝陸風看去,見此刻的陸風周身依舊籠罩著一團難以看透的雲霧,隱隱散發著聖潔的光澤,但四周盤踞遊離的那些龍蘊已儘數朝著看不見的黑暗深處散去。
擎天有種直覺,那黑暗深處,或許就藏著他一直以來探究的龍族辛秘。
南幽菱龍身哆嗦了一下,蕩起四周黑水一片冰晶擴散,有些虛弱道:“白哥~差不多了,咱們上去吧~他好像沒什麼大事,保不準回頭就可以自己闖出來了,實在不行,咱們晚點再下來看上一眼?”
擎天不甘的看了眼石碑禁製,隻得作罷離去。
待要架著唐元調轉身位之際,卻是發現一股抗拒力道傳了過來。
擎天下意識看向唐元,就要斥責兩句,莫行傻事之類的話語。
卻聽唐元突然驚喜嚷道:“老陸他恢複了!”
擎天愕然看去,見禁製空間之中,一道人形身影正緩緩走出那片雲霧。
郝然正是陸風原本的模樣,渾身上下並沒有半點白色茸毛覆蓋,也不再有半條尾巴,甚至於身上的那層聖潔光暈也褪了下去。
南幽菱大驚,“難道他方才吞噬那些龍蘊,是為了壓製獸身?”
“他要做什麼?”南幽菱一句話還未說完,突見禁製之中的陸風朝著他們招了招手。
“禁製開了!”擎天猛然驚覺,石碑上原本閉合的那個禁製,竟莫名又舒展了開來。
擎天和南幽菱兩個神俊的龍首互相看了一眼;
毫不遲疑,毅然朝著石碑禁製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