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習得亙古驚龍步後,瞬間爆發的那份疾速,已然可輕鬆應對此般局麵。
陸風身形微微後仰,貼著襲來的石子飛速後退,
瞬間爆發出一股驚人的速度,一道龍形幻影於其身驚鴻一瞬閃現。
那抹驚鴻之下,他的身位已是足足拉開原地十餘丈不止。
那顆本飛襲逼近的石子,也在他驚龍步施展後掠間,變得極其緩慢,最終被其一巴掌輕鬆抽離開了原來的軌跡。
若非不想這麼快暴露全部的實力,陸風甚至都可於後掠中,捏住那顆石子反擲回去,讓得閭健殞命當場。
但就眼下表露出的地魂境層麵實力,隻能堪堪做到震開石子的飛襲。
閭健的速度雖然已經奇快,近乎在石子被抽飛後一刻便逼近到了陸風身邊,但少了石子的鉗製下,探出的手始終夠不著陸風不說,反而被陸風抽飛石子後翻轉的手,給一巴掌拍在了胳膊上,留下一個白色手掌印。
遠處的香已經燃燒近半。
閭健怎麼也沒想到,原本以為可以輕鬆拿捏羞辱陸風的局麵,竟會變成現在這般模樣,不僅沒有觸碰到對方,反而自身先給對方拍了一巴掌。
再這樣下去,丟人的恐怕就要成他自己了。
焦急之下,閭健再顧不得太多,縹緲步毫無保留的施展而出,恐怖的速度直朝陸風逼去,想著決不能就這樣結束,不論如何,都要讓陸風沾上比自己多的粉塵才行。
淩蘭秀驚愣愣看著場上的比鬥,腦海中陸風那道後掠挪移的身影經久不散,喃喃驚歎:「師傅方才挪移間出現的殘影怎麼好像拉長了啊?是我眼花
了嗎?」
「我也看到了,」陳川苓分析道:「可能是他所修行的身法較為特殊吧,方才他的表現,給人的感覺就好似抽出的長鞭被猛地回收一樣,那呈現的虛影,或許也是因這身法的精妙,將人形殘影擬化成了鞭狀吧,以便極大程度的提升速度。」
因為陸風並沒有完全放開施展亙古驚龍步的緣故,四周不少人雖然得見了他體表浮現的虛影,但基本都很難完全窺探出乃是龍形模樣,隻道是拉長了的尋常殘影。
但因呈現的形式極具視覺衝擊,不少人還是被驚豔在了原地,良久才反應過來陸風成功躲開了閭健的又一次逼近,繼而便是嘹亮的喝彩叫好聲不斷傳出。
車暉鏹臉色滿是陰沉,壓著聲怒道:「這小子怎麼會擁有如此高明身法!?」
賈章源連忙安撫:「車哥彆急,閭健那家夥就差一點就能逮到那小子了,僥幸被那小子躲過一兩次不算什麼的。」
「再者,縹緲步在防守閃避一途,可比進攻要厲害得多,閭健隻要不大意,應該不會再被那小子觸碰到半點。」
車暉鏹兀自皺了皺眉,話雖如此,但也要有機會化主動為被動才行。
眼下情景,明顯閭健處於不利,身上沾上了粉塵;若是放棄這份進攻轉為防守態勢,陸風進攻還好,若是視若無睹,那必將十分尷尬,會被活活拖到香燃儘,結束比鬥。
車暉鏹正想著,突見場上閭健攻勢一
變,再一次逼近陸風的那刹,於最後關頭猛地探手入袖。
瞧此情景,他瞬間明白過來閭健的意圖。
果不其然,一手粉塵被閭健抓握著朝陸風撒了過去。
「卑鄙!」
陳川苓直接忍不住破口叫罵。
四周無數獄子原本還沒反應過來,聽得陳川苓的叫罵,不由驚醒,閭健此舉多少有些不講規矩了。
但礙於對方身份,大多數隻是在心中默默不喜悱惻,並沒有聲張出來。
「區區粉塵,又非暗器,何來卑鄙一說,」車暉鏹第一時間出聲維護,「此番身法比鬥,本就是比的身上粉塵沾染的多少,若隻是一味以手上沾的那些觸及,到頭來又能沾上多少。」
車暉鏹衝著陳川苓義正言辭的說著,突然覺得氛圍有些不對,四周好像過於安靜了一些。
詫異的目光不由投向場上。
一眼之下,車暉鏹瞳孔陡然一怔,「他怎麼會一點也沒沾染!?」
車暉鏹眼中滿是驚疑,看著場上陸風一身淡色長衫,一塵不染,光鮮的仿若都沒經曆過比鬥一樣,實在難以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可親眼看著閭健灑出的粉塵,那般距離下,如何還能躲閃?
賈章源有些瞠目開口:「他的身法……在那一刹間,好像比此前更快了。咻的一下就飛出了那片粉塵傾灑範圍,快的叫人都看不清他的身影。」
賈章源其實還有後半句話沒有說,於那驚鴻一瞬之間,他眼中的陸風確實速度快
得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龍形虛影一閃而過,因為太過模糊,加之粉塵遮擋的緣故,他並不好確定有沒有看走眼,也就沒有多提。
「為什麼,為什麼總是差一點!?」
閭健見又一次被陸風躲過後,神情莫名有些
癲狂。
陸風冷笑:「縹緲步本是恣意瀟灑的身法,而你心思那般沉重陰暗,又如何能發揮得出真正速度。」
說著抬手一揚,將四散在空氣中的無數粉塵聚集到了掌心之中。
「到此為止吧?」
陸風礙於範騰的麵子,最後給出台階,想著閭健若是就此停下,他也就罷了;
如若不然,那此前的殺意,他可就要一並清算清算了。
「香還未燃儘,」閭健此刻儼然聽不進去任何,猙獰吼道:「繼續!」
陸風暗自歎息了一聲,麵對瘋魔般朝自己衝來的閭健,再一次微微邁動腳步;
身形猶如一隻靈動的貓咪,總是在閭健即將觸碰到的關鍵那刹,輕鬆拉開距離。
一次,兩次或許還能以巧合而論;
但每一次都是如此……
彆說陳川苓了,就連四周機靈一些的獄子,也都瞧出了端倪。
淩蘭秀看著場上雙手不停朝著陸風身上抓探的閭健,看著那越來越毫無章法的勢頭,不由失笑,「師傅他好壞呀~感覺是在貓咪戲耍著老鼠一樣,把那人耍得團團轉呢。」
陳川苓搖頭糾正道:「他自一開始應該並沒有此般想法,而是在維係著平分秋色的局
麵,可奈何閭健他不領情啊,一門心思的想要贏也就罷了,還屢次卑劣偷襲,才逐漸演變成了這般更加丟人的局麵。」
「這人活該,」淩蘭秀鄙夷啐罵:「誰叫他一開始就居心不良,想著叫我師傅出醜,還定下那般當眾喊話技不如人的丟人賭約。這下好了,他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陳川苓失笑了一聲,得見陸風有著此般身法造詣後,終是明白楊潔口中的那"憐憫"二字。
隻是,如閭健這等為人、這等行徑,當真值得憐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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