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婦人冰冷的目光瞪著陸風,一字一句道:“我乃孫家五家主夫人!薑清逸!”
陸風一愣,“孫柳柳母親?”
得知薑清逸的身份下,陸風不由恍然明白過來,難怪揚言稱辱她女兒,敢情孫柳柳還是將怪癖男子所行的勾當算在了他的頭上。
至於其堂兄堂姐之流,結合其‘娘家’是六合宗的身份考量,想來是與六合宗的覆滅有關,同樣也是一場誤會引起的無妄之災。
薑清逸厲聲喝道:“你識相的就趕緊乖乖伏誅,我可讓你死得痛快些,如若不然,我定讓你不得好死,與你有關的親人朋友,也定當一個都不會放過。”
陸風目光一凜,神色間依舊沒有展露多少情緒,隻是輕歎了一聲。
歎聲充滿了冷蔑與寒意,隱隱還帶著一股悲涼的憐憫。
此般心境下,陸風對於孫柳柳受辱和六合宗覆滅一事,全然懶得去解釋,也知解釋得再多,薑清逸也決然不會相信。
抬手一指點出,一道凝聚著巨力的劍芒猛然朝著金罡克魔陣的壁壘灌去。
陣內眾人頓時臉色一變。
轟!
伴隨著一股沉悶的震蕩,金罡克魔陣巋然不動。
陣內眾人臉色才平複下來。
天霆劍宗宗主忍不住譏笑啐罵道:“彆白費力氣了,就你這點實力還妄想破開玄幽子大師的陣法?”
薑清逸暗自捏碎傳信玉符,朗聲說道:“回去再好好練練吧,不過前提是你要有這個機會先活過今日再說。”
天霆劍宗宗主掃見薑清逸藏在身後的動作,明白後者已然傳信給啞叔等人,眼下挑釁故意刺激陸風,是在行著拖延之際。
當下附聲叫喝道:“聽說你素來重情,今日你死後,我天霆劍宗定會逐個將你那些朋友送去陪你,至於你的那些紅顏……嘖嘖嘖,無極宗如今沒了,但月彌河上的花船可還有著不少,想來彆有一番玩頭。”
砰!
陸風猶似被激怒般,瘋狂的往著金罡克魔陣防護壁壘上點去道道劍芒,足足點出二三十餘劍才罷下手來。
薑清逸見陣法依舊安然無恙,剛要繼續開口奚落譏諷幾句。
卻見陸風反而先一步冷笑了出來。
“諸位,”陸風冷冷看著薑清逸二人,“是在想著行拖延之計?”
天霆劍宗臉色一凝,但見陣法強悍下,有恃無恐道:“是又如何?你此刻才後知後覺,已經來不及了!”
“來不及嗎?”陸風蔑視的掃了一眼,“自方才到現在可已經過去良久,他們要是能過來,早就到了。”
眾人聽言,皆是一怔。
薑清逸有些不安道:“你對他們做了什麼?不對,以你的實力如何攔得住他們?”
陸風沒有回應,一股晦澀的氣息驀然融入五獄絕殺陣之中。
霎時間,四周再度風起雲湧,無數落葉紛飛,樹藤亂舞,將整座金罡克魔陣的壁壘於底部裹挾了一圈又一圈。
天霆劍宗宗主鄙夷喝罵道:“怎麼?強攻不成,這是打算把我們包裹起來憋死我們不成?”
陸風嘴角揚起一抹清冷弧度,往前邁了一小步,腳尖輕點,一股濃鬱的火行氣如漣漪波紋般迅速蔓延,融於當下陣勢之中,覆蓋向整片樹林。
轟!
下一刻,四周漫天紛飛的樹葉突然瞬間燃火,變的火紅,伴隨著飛襲勢頭,猶如一柄柄燃燒烈焰的飛刀,拖著璀璨紅豔的尾巴。
地麵上的樹根、藤蔓,受火行氣催化之下,瞬間爆燃,化作一條條火焰長鞭,抽擊向金罡克魔陣,點燃了其上裹著的一圈圈植物,讓得那壁壘霎時猶若一個底部燃燒起來的巨大火球。
一股股熾熱狂暴的氣息充斥山野,仿佛要將整片天地都給燃成灰燼,無數帶著空腔的樹木受熱之下,發出陣陣轟鳴爆炸,渲染起漫天的硝煙塵埃。
天霆劍宗宗主瞧此情景臉上的譏諷之色完全僵住,滿是驚慌:“火借木勢,木催火勢!這……這木之獄竟有著後手!各獄之間是貫通的!”
薑清逸臉色慘白,手中傳信玉符受力下被震的粉碎,焦急吼道:“快,快想辦法!這樣下去金罡克魔陣非被活活燒垮不可!”
其後眾多護衛和天霆劍宗的長老紛亂的來回走著,像熱鍋上的螞蟻完全尋不到半點對策,隻得一味以著自身靈氣填補向陣法之中。
可麵對外頭猶若一條條火龍般不斷衝撞圍剿的勢頭,這股填補簡直猶若滄海一粟,根本起不到半點作用。
薑清逸臉上不禁泛出絕望之色,朝外吼道:“住手!你不能這樣,我是孫家五家主夫人,你敢殺我,孫家的人不會放過你!”
“孫家?”陸風輕蔑哼了一聲,“孫平甑、孫安光、孫傲、孫歡……你孫家的人,我可殺了不少,不差你這一個。”
對於薑清逸之流,陸風渾然沒有過半點好感,且不說後者揚言的那番威脅,他便絕留她不得,光就其與六合宗和孫柳柳的關係,背後牽扯著血族一事,他今日也絕不會留情半分。
薑清逸聽著一個個熟悉的名字,臉上青一陣紫一陣,但很快越聽越覺得不對,尤其是孫歡一詞出來的那刻,不禁渾身巨震,滿目驚疑。
孫歡,可是多年前於地玄域中死在夜羽劍主之手的!
她並不認為陸風敢冒如此不違認下這般事跡,也沒必要多扯這一人;
結合從孫柳柳口中無意聽聞,有關錦官少主懷疑如今的夜羽劍主是由旁人假扮一事……
一個荒謬的猜疑不由於她心中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