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殷墨隱的有意安排下,精品寶劍的鑒賞與出售環節比往屆結束的都要快上許多。
隨著鑼鼓聲響,品劍大會進入最後的尾聲。
到場的所有勢力、散修均有序的齊聚到了高台旁。
殷墨隱托著一個赤紅色的劍匣立在台中心,主持著秩序,望著台下一乾熟悉的身影,朗聲道:“虹鷹在此再次謝過賞臉到場的諸位,想必大夥中有著不少是衝著夜羽劍和我宗近年新鑄造的桑榆暮寶劍而來……”
正說著。
台下散修中有一暴躁的魁梧大漢叫嚷道:“冠冕堂皇的話就彆說了,直接道明取劍規矩吧!”
其旁一名瘦削男子附聲:“到底要如何才能取走夜羽劍,成為新的夜羽劍主?”
殷墨隱冷肅的目光瞪了二人一眼,有些不喜話語被打斷,但見場上氣氛被調動,當下也不再過多寒暄下去,直言道:“取走夜羽劍的方法十分簡單,今日場上但凡有人能通過我宗設定的阻礙,得以成功撼動此劍,憑著自身劍意將之懾服,便可將之帶走,成為新一屆的夜羽劍主。”
聶無雙朗聲問道:“劍意一途評判的標準可含糊的很啊?如何才能算作是將之完全懾服?又當如何讓得場上其餘人都服氣?”
“無雙公子說得不錯,”有散修叫嚷道:“若是有人將夜羽劍成功懾服,還有其他厲害的劍客心有不服,難道就不能嘗試繼續懾服了嗎?”
殷墨隱傲然道:“對此我宗早有想過,故而特意用陣法增設了七重劍意壁壘,諸位若是能闖過這七重劍意,最終撼動夜羽寶劍,當可被認定做新一屆的夜羽劍主,此後若再有人能同樣辦到這點,我宗也當不會承認。”
聶無雙笑道:“也就是說先到先得唄?”
殷墨隱點頭,“可以這般理解,聶二,你可要打個頭陣?”
聶無雙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一旁的聶元白攔住了他,“虹鷹你說得輕巧,不知這七重劍意,都是由哪些劍客所留?”
殷墨隱朗聲笑道:“這七重劍意,其中三重乃由我父親與宗門大長老所布,剩下四重分彆請自寒光劍宗聶荊……”
聶無雙一驚,打岔道:“父親?你是說其中一道劍意是他布下的?”
見殷墨隱點頭。
其餘眾人不由議論紛紛,‘天榜三十九的荊棘劍尊?竟是他所留的劍意!?’
‘傳聞荊棘劍尊的劍銳利無匹,劍勢猶若荊棘一般長滿了刺,叫人防不勝防,這如何能闖的過去?’
‘這不公平!既是荊棘劍尊所留劍意,那他寒光劍宗的人闖陣,豈非要比其他人更容易?’
‘他寒光劍宗已經得過一柄寶劍,難道這夜羽劍也暗定要給他們不成?’
殷墨隱臉色一沉,嚴肅道:“諸位也都瞧見了,我宗請得寒光劍宗荊棘劍尊前輩助陣一事,連他最親近的子嗣都不曾知曉。”
“這是因為我宗請他們來時,有著明令相求,嚴禁外泄消息,是以,就算寒光劍宗的人要闖陣,也當會與其餘人並沒有太大差彆,荊棘劍尊留存的那股劍意不存在自我意識,會一視同仁,不會有半點偏頗徇私的地方。”
眾人聽言,暗想之下反應過來好像確實是這麼回事,不滿的喧鬨聲這才平複下去。
“剩下三重劍意又是尋得哪些劍客所留?”
開口的是一名白發老嫗,臉上帶著十足堅定的神采,大有幾分勢在必得之態,仿佛已經提及的四重劍意,在她眼裡都不足一提。
君子依遠遠看著,皺了皺眉,小聲啐道:“蘇王垚那老家夥真是衝著夜羽劍來的。”
台上。
殷墨隱帶著一絲狡黠,回應道:“剩下的劍意,乃是我宗請自亥山劍宗的蘇玉衡前輩、聖宗的紫藤劍仙前輩,以及遊俠夜冥河前輩所留。”
此話一出,頓時驚得滿場嘩然之聲不斷。
“又三名天榜上的強者!”
“要不要這麼離譜啊?請得與你宗交好的亥山劍宗蘇玉衡出手也就罷了,居然還把紫藤劍仙和夜冥河都給請來了,這誰扛得住啊?”
“你天夜劍宗不想給出這夜羽劍且管直說便是,何須這般刁難人?”
隨著一道道怨聲載道的聲音傳出。
人群中一名中年男子突然站了出來,朗聲道:“此般難度正好!若是闖陣者連這點本事都沒有,又怎堪當得新一任的夜羽劍主!”
“夫君說得不錯!”其旁關係親密的婦人笑著道:“夜羽劍之名響徹大陸,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配得上的。”
二人的話頓時引得不少叫喝之人一陣不滿。
一雙雙滿是憤怒的眼睛朝著二人看去。
但在得見二人扮相和手中握著的標誌性佩劍後,不由都啞火下來。
劍是一柄彎曲如蛇的硬劍,和一柄細窄如針的軟劍。
‘閃電銀蛇、冷月玉兔!’
‘魂師界最著名的遊俠夫婦!齊列天榜八十九的存在!’
眾人認出二人身份後,心中不住忐忑。
‘這樣的人物,可不是他們所能招惹得起的,以二者的實力,也當有資格說及那般配與不配的話語。’
場上一度陷入寂靜。
殷墨隱滿意的看著這一幕,朝著蛇兔夫婦隱晦的點了下頭,而後繼續接管秩序,開口說道:“諸位既然不再有異議,那夜羽劍新歸屬爭奪一事,便自此刻開始了!”
後方站著的殷小樓應聲來到幾名長老身邊,將手中放有夜羽劍的劍匣緩緩打開,擱置到了早已布下的陣法之中。
陣法布局雖然有些簡陋,但散發出的陣勢波動卻透著一股令人心悸的氣勢。
於遠處看去,可以清晰瞧見,以夜羽劍為中心,朝著四周散發著七道猶若門戶環壁一樣的結界隔層,像是天幕一般層層保護著裡頭的夜羽劍。
儼然,這七道陣勢壁壘,應該便是對應著殷墨隱口中的七道可怕劍意。
陸風目光看著正中心的寶劍,一時間心緒繁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