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銀霧山脈外。
陸風驅策玉龍駒來到此前被劍廬弟子放下的區域晃了一圈,不見有任何劍廬弟子留守後,不由有些疑慮。
那時他明明有委托那些人幫著去往齊綰素所在的家族探上一探,若有緊急事情,就以魂玉為信,捏碎後喚他回來的。
對於齊綰素沒有出現在品劍大會一事,他心中始終存著一絲憂心和掛懷。
可眼下時隔多日,劍廬那邊何以渺無音訊不說,連本答應會安排每日駐守,將他接回去的人也不見了?
是劍廬自己出了什麼變故?
還是說齊家並沒有什麼大事,此處駐守的弟子正巧偷懶私自跑了?
陸風滿懷憂慮,徑直朝銀沅城駛去。
若是以往的他,定當會連人帶馬都易容一番,掩蓋玉龍駒的不凡,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但如今焦急心緒下,加之實力的突破,已顧不得再去做這些事情。
饒是銀沅城內有著君家產業,但料想裡頭駐紮鎮守的最強戰力,於他應是構不成太大威脅的。
一人一馬,如一道白色流星穿梭在夜色冰原上,遠遠看去,像是於這片黑夜之中勾勒出了一條優美的白線。
待來到銀沅城外,天不過才蒙蒙亮。
陸風直接策馬禦空,翻過城牆來到了天夜劍宗的劍廬所在,尋上了當日接待自己的火琢長老。
正在擼起膀子奮力打鐵的火琢長老看著突然闖入彆苑的陸風,驚得足足呆愣許久。
其餘不少知情的也都紛紛湊上前來,滿是意外的看著陸風。
“小友……傷勢全好了?”火琢長老捋著有些泛白的胡子,臉上驚詫更甚,“實力竟還又有了幾分漲進?”
驚歎過後,兀自又感慨般笑了起來,“小樓那丫頭這次倒是沒看走眼。”
陸風一愣,“殷姑娘來過這了?”
火琢長老笑道:“銀霧山脈外的那幾個留守弟子小樓她給撤回來了,她聲稱你若是能從那出來,當無需再用上那些弟子,還真被她給說中了。”
陸風有些狐疑,殷小樓是哪門子自信,就那麼相信他可以從銀霧山脈中完好出來?
火琢長老又道:“此外,小友拜托去往齊家一事,小樓她知曉後,親自幫著趕過去了,她讓老夫向小友傳達一句話。”
“前輩請說。”陸風恭敬中帶著三分感激,有殷小樓帶著天夜劍宗的人出麵,料想齊綰素那邊即使真出了什麼變故,理當也能擺平了。
隻是有些好奇,殷小樓何以會特意趕來,還幫著他親力親為的去做這些事情?
若是基於君子依的關係,衝著那些精品寶劍而來,大可直接入銀霧山脈來尋他,豈非可以更好的親近關係?更好的從他手中討要寶劍?
火琢長老帶著三分長輩才有的慈態笑意,開口道:“小樓那丫頭還說,此番過後,你可莫要再躲著她了。”
陸風嘴角一抽。
腦海之中想過無數種可能,唯獨忘了這茬。
敢情是自己夜羽劍主的身份……被她給認了出來!
難怪會幫著做這些事情,是想著讓自己欠下人情,不得不去麵對?
如此,他事後倒是還真不好再躲著了。
陸風於劍廬呆了半晌,從火琢長老口中探聽了一些有關‘沈家’和銀沅城相關勢力的消息後,才朝城內繼續走去。
清晨時分的銀沅城,沿路行人並不是很多。
陸風一人一馬很是招搖的朝著沈家方向靠去,自火琢長老那聽得相關消息後,他心中便是有了打算;
想著直接去一趟沈家,尋上他們的家主,先以自身實力震懾,而後再以錢財資源功法典籍為誘,多少應該能讓後者配合,自律司樓之中取回那麼一兩顆用於拍賣的解藥來。
這儼然是眼下最直接最快之法。
一路相安,陸風腦海甚至都已想好相應說辭之際。
在距離沈家府邸不遠,卻被一名鬼鬼祟祟的女子給攔了下來,徑直拉入了一側的巷子之中。
陸風感受著對方氣息低弱,並沒有半點敵意下,順從跟了過去,有些好奇對方意欲何為?
不待開口,那女子急切中帶著三分責怪的怨氣聲音便先一步傳了過來。
“你們馬行怎麼回事呀?不是約定好了讓你們在城外等候嗎?”
“你們這堂而皇之的送上門來,要是壞了本小姐的大事,剩下的租賃費用,本小姐可不會再支付給你們半點!”
陸風愣愣看著眼前突然冒出的女子,明明正值芳華的年紀,扮相卻非常的老氣,披著一件暗紅色寬大的長襖,將整個人遮得嚴嚴實實,一副不想被人認出來的模樣;
再聽其口中喋喋不休的話語……
不難猜測,女子應是將他錯認成了租賃馬匹的小廝,是來給她送馬來了。
而女子的這般扮相,應是自家中拿的老一輩的衣物穿在自己身上,這廂正打算暗中跑去城外接應這租來的馬匹。
對此,陸風自是不能將玉龍駒給莫名其妙的送出去。
待要開口解釋清楚。
女子又先一步出了聲,原來在陸風發愣打量的同時,她不經意間看清了陸風的相貌,略微驚訝了一下後,壞笑間有了新的主意。
“看你風塵仆仆的模樣,這一趟從靈瀾劍府那邊趕來不容易吧?本小姐這有個好差事,就便宜你了,正巧你也可以趁此機會好好的歇上半天。”
一邊說著,女子扯著玉龍駒的馬韁便是要連人帶馬一起朝巷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