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成功轟飛幾具白骨傀儡後,她眼中卻是閃過了濃濃疑惑,自轟擊時的感受來看,那些個白骨傀儡似乎並非衝她而來……
陳霜華目光下意識掃了地上碎成骨節的那兩具傀儡,心頭一震。
‘難道……都四分五裂成這樣了?還能修複不成?’
可細想下,那圍聚衝來的其他白骨傀儡,似乎還真是想著搶回這些被拆解的白骨來的。
這讓得陳霜華很是驚駭。
謹防意外,陳霜華袖袍一揮,將之全都收攏進了納具之中。
如此,遠處尚有著幾具衝來的白骨傀儡這才猶如失去目標般,改變了方向。
陸風原本控著新一輪的陣勢火蛇長鞭卷縛向遠處的那些白骨傀儡,但介於此前成功扼製住兩具傀儡所引起的警覺下,一連好幾次都落空了下來,這讓他不由驚歎這些白骨傀儡的靈敏。
本想著再以其他陣勢輔佐著進行攻擊,不曾想一直不對付的陳霜華,竟會主動配合著幫他創造出機會。
對此,陸風自是不會小心眼的推辭,很是坦然的便迎了過去。
場麵在二人的默契配合下,瞬時間變得極具美感,其餘一眾僅需護著兩儀徊陣不讓外頭的白骨接近,然後尋機會將白骨傀儡趕至陳霜華這邊即可。
剩下的便是陳霜華和陸風的事情了。
而他們二人也沒讓大夥失望,在一震一卷縛下,輕鬆便將所有的白骨傀儡都給拆解成了一對對碎骨節。
陳霜華照舊一律全都收斂進了納具之中。
解決完這成片的白骨傀儡後,四周鋪天蓋地的毒蟲群似都為之消停了下來,盤旋了一會後,紛紛如潮水般褪去。
“這是……結束了?”
紀蘭珺心有餘悸的開口。
習幽夢附聲說道:“那幕後之人應該眼看解決填補不了那個窟窿破洞,選擇明哲保身,截止了蟲陣進一步損耗吧?”
四周沒了毒蟲群的覆蓋,一度連天色都亮了許多,不知不覺間,遠處的天際竟已是出現了一抹魚肚白。
她們於此同這些毒蟲,竟是耗了大半夜!
陸風同樣留意到了天色,隱隱有種感覺,那幕後之人許是因為即將天明,大部分毒蟲群懼光,於白日難以掌控,適才選擇的退去,而非迫於他們的手段。
這不由讓他有些慶幸,還好早前欣賞了習幽夢和紀蘭珺二人的舞姿,耗去了很長一部分時間,如若不然,結局怕還不好說。
畢竟,鬼知道那幕後之人除了詭異的白骨傀儡外,還有沒有彆的什麼手段。
嚴格而言,這一戰,他們可並沒有獲勝,歸根結底滅殺的不過就是些蟲子和一些早就死去的白骨罷了,真正幕後主使,從始至終都沒有現身。
紀蘭珺看著陳霜華等人歸來,關切道:“都可有受傷?”
見眾人回應安好,這才朝陳霜華問道:“陳姥,那些邪異的白骨到底怎麼回事?瞧出什麼名堂來了嗎?”
柳沉舟杵在不遠處,見紀蘭珺關切詢問時,連正眼都不看自己一眼,臉色愈發陰沉,可礙於處境,完全尋不到報複下手的機會,這讓他很是憋屈。
陳霜華一番找尋下,自納戒之中取出一截斷裂的白骨手臂。
眾人目光齊齊看去,見白骨手臂上暗金色的紋路竟仍舊緩緩流動著,像是人體的經絡,內裡猶若鎏金色的液狀靈氣像是有著活性一般。
紀蘭珺倒吸了口涼氣,驚道:“它……它都這樣了,該不會還能修補還原吧?”
習幽夢好奇道:“這到底是什麼紋路?怎從未見過?”
說話間目光下意識朝陸風看了一眼,“你知道這些紋路的具體嗎?”
陸風失笑:“你是影閣少閣主,掌握著多少秘聞消息,連你都未曾涉略的存在,我又如何知曉?”
“你不是……”習幽夢下意識脫口,但隨即止住了話語,她本想著陸風既然能活著從無淵冥海之中出來,或許有著她所接觸不到的經曆見聞,保不準知道這些可能早已失傳在曆史長河中的紋路也不一定。
“不是什麼?”紀蘭珺滿懷好奇,狐疑的目光來回打量向習幽夢和陸風,帶著幾分委屈道:“你倆不對勁,幽夢你是不是還有啥瞞著我?”
陳霜華遲疑間將手中白骨遞向陸風,“你可要仔細看看?”
想著陸風既然是邪修,或許細看下還真有可能認得出這般邪異紋路也不一定。
陸風接過後端詳了一陣,仍舊搖頭,“瞧不出名堂,僅是能感應到此般紋路應是基於靈魂層麵,猶似特殊印記一般,能讓銘刻之人遠距離下予以感應。”
單就這份感應氣息而言,陸風自問同他在天雨族內習得的陰魂咒印倒是有著幾分相似之處。
可陰魂咒印乃是他單向感應獵物方位的手段,饒是成功烙印在目標身上,也不可能進一步操控目標。
自這點來看,白骨上的邪異紋路,儼然非陰魂咒印這般存在,而是一類更為複雜的傀儡掌控術。
亦或是……身外化身?
若說是分身一類的話,那這分身未免太多了些。
陸風莫名的,想到了自己古荒壇中煉化的那具血色戰屍。
也不知與此般手段契不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