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飛喬冷笑道:“出手的可是黑榜上赫赫有名的血獄化骨手獨孤跡與弑仙帖羅嶽,憑你們隊伍那些個人,可還鬥不過他們。”
習幽夢和紀蘭珺臉色同時大變。
柳沉舟玩味接話:“沒聽到遠處打鬥動靜比先前少了幾分激烈,那些人怕是大部分都已經死咯。”
“你個畜生!”紀蘭珺忍不住斥罵:“陳姥她們好得也是將你從小養到大的長輩,你怎可如此涼薄!你這種小人,定不得好死!”
啪!
柳沉舟陰怒的甩了紀蘭珺一記耳光。
但隨即整個人便被尹飛喬一掌轟飛了出去。
“誰讓你動手了!”
尹飛喬滿含殺意的瞪了柳沉舟一眼,看著紀蘭珺臉上的紅手印,心疼道:“如此美人,被你抽腫了臉,回頭豈不要壞了本穀主的興致!”
“大人饒命~”柳沉舟立馬自遠處爬回,如狗一般跪倒在尹飛喬跟前。
紀蘭珺看著這一幕徹底寒心,“我真後悔沒早一點殺了你。”
尹飛喬不再理會紀蘭珺,陰冷的目光看向習幽夢。
相較於紀蘭珺這種主動開口要伺候的,他還是更喜歡習幽夢這樣性子剛烈的女子。
如此,征服起來才更有快感。
習幽夢眼睜睜看著尹飛喬那汙穢的手朝著自己麵門伸來,丹田內彙聚的那股靈氣瘋狂開始暴動。
作勢就要與之魚死網破的那刹。
哞——
一聲沉悶醇厚的嗡鳴聲突然響徹,猶似劃破黑夜的驚蟄,震得眾人腦海思緒都不住混沌起來。
“是,是陣法!?”
紀蘭珺率先警覺。
習幽夢等人紛紛回過神。
隻見一道金光毫無征兆的突然自殿堂內的佛像處迸發,近乎於眨眼的瞬間便凝聚成了一道金色的光影佛像。
雖是光影但透出的威嚴肅穆氣場卻是渾然不輸中央大殿之中那尊最大佛像,二者同樣都捏著無畏印的手勢,但不同的是,眼前凝現而出的這尊金色光影佛像——是有頭的!
眾人回過神的那刹,目光都不自覺的被金色光影佛像的佛首吸引住了目光。
準確的說,是佛像的麵容。
那是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金色光影佛像的麵容映襯的十分清晰,而正是這份清晰,讓得眾人一眼之下,隻覺汗毛直豎,後背發涼。
其麵,一半宛如慈悲的化身。
眉如彎月,細長而又柔和,微蹙間似藏著對眾生苦難的悲憫。
眼瞼低垂,眼眸半閉,目光仿若能穿透塵世的迷霧,洞悉世人內心的掙紮與痛苦。
鼻梁挺直,線條流暢,彰顯著端莊與威嚴,嘴唇微微上揚,勾勒著一抹淡淡微笑,笑容純淨而又溫暖,仿佛能驅散世間一切的陰霾,給與眾生無儘的慰藉。
然。
另一半麵容,卻如惡鬼修羅。
眉毛高挑,形若扭曲的蛇,透著淩厲與凶狠。
眼睛圓睜,眸中似閃爍著詭異的紅光,那光芒仿佛來自煉獄血海,透著十足冰冷殺意,讓人不寒而栗。
顴骨高聳,使得臉頰凹陷,形成一片陰影,端得那叫一個陰森可怖,嘴角下撇,露出一絲猙獰的冷笑,似在嘲笑著世間的愚昧無知,若玩物如螻蟻般藐視著眾生。
正是這正與邪擰合自一體的詭異麵容,震懾驚駭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饒是尹飛喬也因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收斂起了內心的那股子淫邪。
在這般詭異佛像注視下,他本能的不敢起半點邪心。
直到紀蘭珺拚得反噬衝破穴位,恢複行動後救下習幽夢的那刹,尹飛喬適才反應過來。
“快走!”
紀蘭珺情急之下,解開習幽夢穴位的那刹,又猛地推了後者一把,將之推出了尹飛喬攻勢範圍。
而她自身卻直直挨了尹飛喬一掌,整個人重重的撞飛到了殿內的一根大柱之上,震得整個殿室都為之晃蕩了一下。
衝破穴位的傷,加上此刻的掌勢,讓得紀蘭珺止不住的氣血翻湧,嘴角沁出絲絲鮮血。
習幽夢回過神待要衝殺進去,同尹飛喬和柳沉舟之流拚命。
卻在邁步的那刹,整片大地突然為之震顫了起來。
“不好,大殿好像要塌了!”
柳沉舟驚喝出聲。
尹飛喬掃了一眼重傷到底的紀蘭珺後,身形一閃,毅然直奔習幽夢所在逼去。
相較於紀蘭珺,儼然自詡陸風女人的習幽夢,對他更有吸引力,也更容易後續用來鉗製威脅陸風。
習幽夢見迅猛攻來的尹飛喬,渾然不敢大意分毫,身子一掠,便逃離到了殿外空地上的一塊石台之上。
尹飛喬緊隨其後逼出殿門。
然就在二人待要激戰出手的那刹,餘光掃見四周和遠處的動靜,卻是不由全都驚愣在了原地。
一座又一座的金色光影佛像隨著天地的震動,和亙古沉悶的嗡鳴聲,近乎已經鋪滿整片無相佛宗的宗門地界,饒是極遠處的雲霄上空,也都有著一排排金色光影佛像呈現。
這些金色光影佛像,無一不是頂著一張詭異正邪對立的佛麵,讓人直視下頭皮發麻。
最大的一尊金色光影佛像更是比此前大殿之中所見的那尊還要大上無數倍,此刻正如山嶽一般頂天立地的杵在西方,迎著落日的最後一點餘暉,在昏暗的天色下閃耀著璀璨金芒。
整個場景,可堪諸天神佛降臨也不為過,說不出的震撼,說不出的詭異莊嚴。
尹飛喬臉色變得極其難看,瞧著漫天遍野的金色光影佛像,心中沒來由的閃過一抹死亡心悸。
冥冥之中感覺這些神佛降臨,似是來審判他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