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貪念邪心頓時斂去,身形一閃便要逃離開這片區域。
隻要能暫離開無相佛宗地界,讓得陸風失去依仗,他相信後續有得是機會再行拿下後者的人頭,取得那般豐富的懸紅資源。
“想走!?”
陸風冷哼一聲,近乎第一時間便洞察出了羅嶽的意圖,在其抬腳後掠準備逃離的刹那,恐怖的陣勢威壓轟然朝其蓋下。
“來都來了,便且就留下吧!”
陸風眼中浮現一抹猩紅,對於羅嶽他雖並沒有太重的殺意,但後者既然有意要殺他,那他也自當不會心慈手軟分毫。
羅嶽逃離的身形受到陣勢威壓下戛然一頓。
雖僅是停頓了一瞬,但其身四周卻已圍聚滿一圈的金佛光影。
不待其反應,圍聚四周的金佛光影突然齊齊倒懸,一張張亦正亦邪的臉倒立著凝視向他,場麵一度說不出的詭異滲人。
羅嶽驚疑間,隻覺四周的靈氣似都受到陣勢影響發生了變化,讓他內心壓抑著的嗜殺凶戾情緒隱隱有要失控的勢頭。
這讓得羅嶽大受震驚,‘魔……魔氣!’
他怎麼也沒想到四周寶相森嚴的諸多佛像光影,倒懸的那刹,竟會引得四周天地靈氣化作引人入魔激發內心凶戾與殺戮情緒的魔氣。
習幽夢和紀蘭珺等人遠遠瞧此情景,感受到那股魔氣的滋生,均驚怖的呆愣在了原地。
很是不解堂堂無相佛宗的大陣,何以會有魔氣的滋生?此般手段不是僅限於一些邪陣之中才會出現嗎?
羅嶽看著四周佛魔倒懸,魔氣滔天幾近彙成烏壓壓的雲層將其徹底籠罩,深知不可坐以待斃下,手中寬刀快速揮舞,天羅九式順勢施展而出。
霎時間,無數刀光閃爍,漫天刀芒猶似彙成一張張天羅地網,生生蕩儘了覆蓋而來的那份魔氣。
刀勢延綿不絕,直麵迎向距離最近的那幾尊倒懸的法相。
竟是將其生生轟成了金光灰燼。
望著四周包圍的無數金佛光影被貫出一個缺口,羅嶽不疑有他急忙順著缺口逃出那份陣勢威壓。
順利闖出的那刻,還不忘朝著身後貫去大片的刀勢,猶似天幕般阻隔切斷了陸風的陣勢逼近,譏諷啐罵道:“就這點能耐的陣勢,可還困不住老朽!”
“山高水遠!咱們後會有期!”
陸風聽著羅嶽傳回的譏諷威脅,冷笑道:“我讓你走了嗎!”
話音落下的瞬間,整片天地都為之震顫了起來,無數金佛光影如夢幻泡影般接連破碎消散,一道道精純的無相髓魂如流星般閃爍彙聚向最大的那尊金佛之中。
本就如山嶽般高大巍峨的金佛,瞬息間變得猶似要撐破整片天地一般巨大,伴隨著陣陣低沉亙古的嗡鳴聲,直叫人發自內心的膽寒懼栗。
“佛非泥塑,陣非死物,而今我居陣眼之中,天地為我所控,浮屠為我所渡!”
“此時,此地,我即是這天,我即是這地!”
“我即是眾生所求之相!”
隨著最後一語落下,整片天地間的靈氣似都被抽空一般,讓人感覺無比窒息壓抑。
四周安靜的可怕,天地萬物似都失去了生機,獨剩下那一尊亙古屹立支撐天地之中的巨像金佛。
羅嶽從萬般震怖之中回過神,身形急忙朝著遠處逃掠,但奈何,巨像金佛無形間散發的那股威壓,就好似讓他置身在一片淤泥沼澤之中一般,饒是使出了渾身解數,奔掠的速度都猶若龜爬般慢的可憐。
“誅!”
陸風一言令喝,巨像金佛結著無畏印的手猛地蓋下,一股磅礴恐怖的氣勢猶似幾萬座高山齊齊砸落一般,震懾得底下的羅嶽霎時間連站立的腿都止不住的發顫起來。
這一刻,他深深的意識到,同陣師相鬥,便等同於與這整片天地相鬥的含義。
此刻的他不再是麵對著一個能爆發出天魂境六七息實力的陸風,而是麵對著這一方天地的威壓。
猛然蓋下的巨像金佛掌印,便就像是這片天地所降罪而落的怒火,讓他根本沒有半點反抗的氣力。
他自詡實力強橫,一生殺人無數,問鼎大陸也鮮有敵手,但在此般局麵下,他唯一的感受便隻有一個。
那就是渺小!
眼前之景,非人力所能抗衡!
羅嶽眼中滿是死寂,深深的無力感襲卷周身。
他怎麼也沒想到,本該是坐收漁翁之利,賺得盆滿缽滿的局,竟會衍變至這般地步。
感受著雙腿被金佛威壓灌下的力量生生碾碎,骨結層層碎裂。
羅嶽絕望不甘的臉上倏得湧現一股狠戾決絕之色。
‘老朽就算死,也定要將你扒下層皮來!’
羅嶽的身形在巨像金佛威壓下,幾近被壓迫得趴倒在地,四周地麵上的建築石塊牆延早已化作齏粉,整片大地都為之凹陷出了一個深坑,無數裂痕以羅嶽為中心向著四周蔓延。
羅嶽雙手撐地,渾身血氣瘋狂朝著掌心凝聚,本就形同枯槁的身姿陡然間似被抽乾的乾屍一般,再無半點血肉。
一團布滿血煞之氣的精純能量彙聚於掌心之中。
隨著一聲沉悶的開裂聲自其體內迸發,魂丹徹底破碎,其身磅礴海量的靈氣猛地瘋湧而出,一股腦的也朝掌心彙集,與那精純的血煞之氣相融。
轉瞬之間,一枚長方指厚的掌印凝現於羅嶽雙掌之中,看似平平無奇,卻充斥著莫大的威能,竟一度震得巨佛威壓似都消退了幾分。
“給老朽死!”
羅嶽眼中殺意滔天,弑仙帖凝練的那刹,便即瘋狂的朝著陸風所在轟了過去。
彙集其畢生靈氣的最強一擊,弑仙帖中孤注一擲搏命之帖,威勢足可遠超天魂境八息強者的自爆攻勢。
“小心!”
習不為和陳霜華異口同聲的驚喝出聲,眼中滿是驚怖之色。
羅嶽這絕命一擊,饒是並非衝著他們而來,都仍舊讓他們生出了死亡的心悸感。
若非巨佛威壓阻緩了幾分此般弑仙帖的攻勢速度,他們怕是連其軌跡都未必能捕捉得到。
遠處的習幽夢和紀蘭珺同樣也為這一幕所驚怖震撼,兩顆心均驚憂的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