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冬木教堂有段距離的山丘下,一個井蓋顫動幾下後被掀開了,有點灰頭土臉的言峰綺禮從密道中爬了出來。
“呼呼~”
他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忍不住喘了幾口粗氣。
身體素質下滑了。
神父發現自己的體力已經大不如前了,這點距離竟然就覺得疲倦,十年前他曾死過一次,因為和英雄王的契約,黑泥倒灌填充心臟撿了一條命。
‘ancer完蛋了。’
手上令咒突然亮起一陣紅芒,卻又立刻黯淡,言峰綺禮神色一動,感覺到自己和ancer之間的契約已經徹底切斷了。
而且由於某種魔術結界的乾擾,視聽共享被切斷,他不清楚ancer是怎麼死的。
噠噠噠……
不敢繼續停留,綺禮不知道berserker和伊莉雅已經放棄了追蹤,繼續在夜色下撒丫子狂奔。
有多久沒這麼狼狽了?
在言峰綺禮的記憶中,隻有他剛開始當代行者的時候,由於經驗不足,實力上也有所欠缺,某次不慎踏入了陷阱被一群死徒瘋狂追殺,他才這麼狼狽過。
就算如此,他最後也借助地形,通過遊鬥、偷襲、逐個擊破……最後反殺了那群死徒。
當然,今天他毫無疑問是敗了。
而且輸的很徹底,靠果斷賣了隊友才撿了條命。
archer竟然偽裝成了人類魔術師……而且不知道為什麼,archer似乎很了解他這個人,今天晚上幾乎把他玩弄於鼓掌之中。
要不是對方的第一目標不是他,他未必能跑掉。
綺禮甚至覺得,對方好像是故意放過了他。
然而這一戰他的籌碼都輸光了,沒有任何翻盤的機會,除了去尋找英雄王。
“綺禮,真是狼狽啊。”
路燈的照射下,穿著時髦的黑色機車服吉爾伽美什雙手插兜,意態從容的走了過來。
略顯妖異的殷紅豎瞳打量著神父,他微微搖了搖頭:
“瞧你現在這種樣子,就像一條倉皇敗逃的喪家之犬,本王還以為,有ancer那個家夥在場,你怎麼也能支撐一會兒吧?”
他是這麼想的,所以不慌不忙的趕過來。
畢竟以ancer的實力,他都無法短時間就將之輕鬆拿下,哪想到竟然會來晚了。
這架到底是怎麼打的?
才十幾分鐘就輸了?
見到吉爾伽美什,剛剛被b叔提著斧頭瘋狂追殺的言峰綺禮鬆了一口氣。
聽到英雄王的話後,神父露出了一絲苦笑。
正常情況下,有caster,saber,ancer,加上他和葛木宗一郎,他們這邊哪怕不能贏,無論如何也不會敗得這麼快。
可誰能想到archer會偽裝成人類?
情報錯漏導致判斷失誤,他和葛木宗一郎選擇去攻擊archer,
這個決定太蠢了,兩個禦主直接就暴露在了美杜莎的寶具下。
為了救他們,本來可以遊鬥的庫丘林不得不耗儘全身魔力用“死翔”去硬拚天馬。
之後caster又過於大意,急於采摘rider這顆勝利果實,被蓄謀已久的老陰嗶archer一套秒殺……局勢瞬間就崩盤了。
假如一開始就知道雷恩是arcancer拖住他,saber去對付berserker。caster,葛木和自己對付美杜莎+伊莉雅,怎麼也能支撐半個小時以上。
隻要拖到英雄王到來,從者是四打三,禦主是二打一,反殺他們也不是不可能。
奈何不知archer偽裝成了人類,戰術上的安排完全錯誤了,就像在白白送人頭一樣,十分鐘不到就把底褲都輸了。
現在想來,尼瑪,這全是套路!
“是這樣的,剛剛archer他……”
一敗塗地的麻婆神父臉上帶著一絲苦笑,把情況快速說了一下。
還有這種騷操作?
連金閃閃都呆了一下,
一個實力頂尖的servant,竟然偽裝成人類魔術師去騙兩個禦主出來和他打架,甚至偷襲caster,這得多不要臉啊?
“這麼說,ancer,caster都死了?”
金先生表情有點詫異,才幾天啊,這麼快就又死了兩個從者。
“嗯,確定他們兩個都退場了,加上之前的assassin,隻剩下四騎了。”麻婆神父回答道。
“走,去教堂看看。”
金閃閃眉毛一挑,來了興致,準備去那裡看看情況。
assassin和caster已經確定了,是死於arcancer也是被他殺掉的。
也就是說,archer他不聲不響,都快乾掉了一半的人馬了,這種實力不容小覷,對方的神秘也讓他頗感興趣。
“吉爾伽美什,這個恐怕有點不妥。”
麻婆神父立刻反對了這個建議,見吉爾伽美什臉上露出了不愉之色,他耐心解釋道:
“那邊還有saber,berserker,rider,archer,整整四個從者!疑似還是一夥的,至少麵對我們時,他們大概率會聯手。”
現在去很容易被群毆,恐怕會吃不了兜著走。
聖杯隻有一個,等幾天,那些人未必能精誠合作。
眺望著遠方,金閃閃一臉傲然,語氣有點冷了下來:“哼,綺禮,好大的膽子,你是在質疑本王的實力嗎?”
“如果是四個二流的servant,以最古之王實力的那當然沒問題,不過那幾個從者可不簡單。”
綺禮也不畏懼這個老熟人,淡定的敘述著事實。
他當然知道吉爾伽美什的實力,堪稱是“從者殺手”,可問題是對麵也不是泛泛之輩。
有“蛇發女妖”美杜莎,大名鼎鼎的不列顛騎士王,宙斯之子、希臘大英雄赫拉克勒斯,還有一個深不可測的archer……
真要一打四,怕是要吃不了兜著走。
英雄王猩紅的瞳孔冷冷地凝視著麵前的綺禮,氣氛有點凝重,片刻後他突然笑了:
“沒錯,以一敵四是有點勉強,畢竟裡麵有一兩個家夥確實頗為棘手,不過,至少本王要走的話,他們也留不下!”
雖然他很自負,但不代表愚蠢。
單挑和群毆是兩碼事。
雙拳難敵四手,萬一沒反應過來,陰溝裡翻船也不是不可能。
“這個…好吧。”
言峰綺禮略微思考了一會兒,覺得以吉爾伽美什那強悍無比的實力,自保應該無礙。
“哦,是嗎?兩位這是急著投胎嗎?”
一道冷酷的聲音從遠方的傳來,宛如九幽之音震撼心神,人還未至,那磅礴凶暴的濤濤殺意宛如排山倒海衝來,淹沒了一切,讓空氣都仿佛凍結了!
言峰綺禮呼吸一滯,臉色微變,他下意識轉頭看向了教堂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