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韋伯立刻停止抱怨,身體跪伏在橋拱鋼架上的他下意識轉過頭來看著雷恩。
雷恩也打量著韋伯,嘴角頓時一抽。
有點辣眼睛,不是韋伯長得醜,而是他此刻的姿勢太銷魂了。
他雙膝跪倒,手掌牢牢抓著鋼骨,前身緊貼鋼骨表麵,屁股則高高撅起。
那弱不禁風的體型,委屈的小表情,一副小受的模樣。
而他旁邊,站立著的巨漢具有讓人震撼的存在感,那肌肉一塊塊隆起的強壯身軀,散發出一股野性氣息。
征服王是典型的攻,韋伯是受,一攻一受,rider這一組的兩個人站在一起,充滿了兄貴哲學的感覺。
“哈哈,晚上好,陌生的從者。”
審視了雷恩片刻,壯漢伊斯坎達爾爽朗一笑,伸出粗大的右手掌拎起了韋伯。
“啊……ri……乾什麼……放開我。”
50米高的橋拱上,被拎在半空中的韋伯失去了安全感,他一臉驚恐的注視著下方,渾身哆嗦著,很害怕自己會摔下去變得粉身碎骨。
征服王右手提起自家禦主,放到了自己左手邊,這樣,他本人的存在就把韋伯和突然出現的雷恩隔開了。
雷恩微微一笑,這個看起來不太經意的動作,也充分說明了伊斯坎達爾其實粗中有細,絕非無腦莽夫。
這也不奇怪,作為歐洲曆史上四大軍事統帥之一,征服王自然不是他表現出來的那樣鐵憨憨。
“我是無銘,在本次聖杯戰爭中以caster職階降臨。”雷恩直接自報家門。
透露這種信息,對他這個另類的從者來說根本沒什麼影響。e?”韋伯疑惑自語了一句。
倒是麵容粗獷的大帝哈哈一笑,也沒有動手的意思,反而大大方方的向雷恩宣告:
“我是征服王伊斯坎達爾,在本次聖杯戰爭中以rider職階降臨!”
“啊,你這個笨蛋,乾嘛把自己的真名說出來……”
韋伯一臉抓狂和崩潰,從一側用手扯著征服王的紅披風,結果又挨了一腦嘣兒。
他快氣哭了,無銘不就是沒有名字的意思嗎?在他看來,雷恩這個家夥隻是透露了職階而已,依然隱瞞了真名。
結果,自己那個魯莽的從者居然連真名也報了出來,完全被對方套路了。
雷恩對著大帝微微頷首,向左走了幾步,彎腰撿起了一本書籍,正是荷馬史詩上冊《伊利亞特》。
翻開這本書,他露出一絲緬懷之色,當年上初中,放暑假時老師要求帶一本書回去,他拿的就是這本。
當然,他其實根本沒打算閱讀,可那時家裡的彩電突然壞了,手機也欠費,沒彆的娛樂方式,無聊之下他就真的讀了一遍。
“無銘,你喜歡書中的哪位希臘英雄?”
征服王拿著酒瓶,那雙灼灼如炬的銳利眼神好奇的打量著雷恩,和韋伯不一樣,他認為無銘就是雷恩的名字。
雷恩翻到他喜歡的那一段,用清朗的聲音念誦著:
“猶如凶煞星忽然從濃雲裡呈現出來;
光亮閃爍,忽而又隱進昏暗的雲層裡;
赫克托爾也這樣一會兒出現在隊伍的最前列,
一會兒有隱進隊伍的後列裡,向他們訓令。
他一身銅裝,猶如提大盾的父神宙斯的閃電……”
赫克托爾,守衛聖城那一方的領袖,在諸神的乾預下,最後死於聯軍一方的阿喀琉斯之手。
聽著這古老的史詩,大帝摸了摸自己胡子拉碴的下巴,仿佛在追憶曾經駕馭戰車和兄弟們一起馳騁疆場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