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平常,宋蘭肯定放下吃的就走,一句話都不帶多說的。可之前黃貴腿受傷的時候,不但他自己意誌消沉,村裡還有不少人議論,說黃老尿這回變成黃瘸子了。
為此,宋蘭沒少跟村裡人吵架。同時,她也一次次地帶黃貴看病。前幾次沒有效果的時候,黃貴還急眼,甚至有自暴自棄的情況。
現在黃貴的腿治好了,上山倒是沒有大礙,但陰天下雨還是會有反應。走路、攀岩沒事兒,但不能扛重物。
就這,村子裡也有議論的聲音。但宋蘭已經挺知足了,隻是怕黃貴再消沉。所以當她聽黃貴提到「瘸子」倆字的時候,沒聽清楚前麵話的宋蘭怕黃貴是在自嘲,於是才接了那麼一句。
黃貴被宋蘭說得一愣,緊接著反應過來,當即喝道:「上一邊去!老爺們兒說話,你老娘們兒插什麼嘴?」
黃貴家這邊兒的人都知道他是什麼脾氣,尤其是作為他妹夫的薑偉豐,連忙伸手攔了黃貴一下,然後跟宋蘭說:「大嫂,我大哥沒說他自個兒,他說狗呢。」
「啊,狗啊!」宋蘭也不跟黃貴計較但一聽黃貴說的是狗,她似乎想起一件事,忙問黃貴說:「咱家狗用不用喂呀?」
黃貴聞言,看
向趙軍說:「兄弟,用喂麼?」「不用。」趙軍回應道:「早晨不喂了麼?」
農村的狗,一般都是一天一頓。像圍狗要打圍的話,臨上山前吃個半飽。今天要從家走之前,趙軍他們沒做打圍的準備,所以給狗喂的挺飽。
至於黃貴剛才問趙軍的那一句,也隻因趙軍是客人,而且這客人還帶了不少狗過來。此時聽趙軍說不用,黃貴便對宋蘭說:「狗不用喂,你多整幾個菜就行。」
「哎!」宋蘭笑嗬地答應一聲,然後指著桌上的軟棗子、山葡萄,對趙軍等人道:「兄弟,先吃點這個,嫂子這就做飯去。」
說完,宋蘭便往門外走去。
看著她的背影,趙軍忽然意識到每家每戶都有自己的相處方式。像這黃貴兩口子,黃貴脾氣不好,但宋蘭不跟他一樣的。更關鍵是不管黃貴咋尿嘰,宋蘭都不往心裡去。
而此時張援民斜眼瞟了一眼黃貴,不禁暗想:「你看人家這老爺們兒擱家,說咋的就咋的!再看我家那個,我特麼要說點兒啥,她有八百句嗑兒等著對付我!」
·····.
就在這幫人喝茶、嘮嗑時,在黃貴家往西三十裡外,一條溝塘子上頭,兩口子正帶著手套往下搬刺五加杆子呢。
這兩口子,男的叫薛金義,女的叫李紅霞,正是薑偉豐家的鄰居,也就是薑偉豐口中借驢的老薛家。「薛老大。」乾活的李紅霞突然直起身,抬手往坡上不遠處一指,喊薛金義道:「你去到上頭兒,給那些也整下來。」
說著,李紅霞伸手往自己麵前一比劃,道:「這片兒我自己就能乾。」
薛金義答應一聲便往上走,他們兩口子之前割了不少刺五加杆子,但因為沒法運輸,一直將這些都扔在了山上。
薛金義往上走了十來米,貓下腰開始整理那些刺五加杆子。
而就在這時,在離他四五米外的三棵並排鬆樹後麵,一頭大炮卵子正趴在那裡鬨心呢。
這頭大野豬,正是被趙家狗幫攆跑的那頭。在和狗幫交戰的過程中,大炮卵子幾乎沒受什麼傷,唯有卵子讓黑虎咬了三口、扯了三下。
雖然早已擺脫了狗幫的糾纏,但這炮卵子就覺得卵子皮火燎燎疼。至於卵子籽的那種疼,大炮卵子都形容不出來。它從小長這麼大也不是一片坦途,但這種疼,它真是第一次體驗到!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種疼痛感不但沒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此時大炮卵子覺得連著卵子的槍都疼,覺得自己肚子都一抽一抽的疼。
它想試著舔舐傷口,但又夠不著。沒辦法,隻能趴在鬆樹下歇口氣。
這炮卵子在這兒趴將近一個小時了,期間它曾嗅到空氣中有同類的氣味。而且它能分辨出來,這些同類裡有異性的味道。
正常來說,當大孤個子入豬群時,可能會為了爭奪配偶,而與其他的公豬爆發衝突。但不是有那麼句話麼,身大力不虧。
這炮卵子體重七百多斤,除了豬神那種級彆的存在,它能怕誰呀?
而按照它原定的計劃,今天是要找個豬群加入進去的。可此時,大炮卵子一點那個心都沒有了。它感覺自己八成是廢了!
就在它鬨心扒拉的時候,突然屁股後傳來一陣響聲,正感覺卵子、槍,一套都疼的炮卵子打了個激靈,下意識的想到,那可恨的黑瘸子會不會再從身後頭躥出來。
炮卵子起身往後一瞅,隻見穿黑色棉襖的薛金貴,正在不遠處拱扯、拱扯的乾活。
炮卵子哪知道薛金義是乾啥呢?此時它就以為這人跟那個大黑瘸子一樣,都是要襲自己後路。正憋氣的炮卵子,直接從樹後閃出,奔著薛金義就衝!
薛金義悶頭乾活時,突然聽見響動的
他一抬頭,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薛金義這輩子第一次見這麼大的野豬,而他看見大炮卵子時,那炮卵子離他已不足一米之距。薛金義都來不及轉身,整個人就起在了半空。
與此同時,在下頭乾活的李紅霞感覺腰酸,就抬起身子準備直直腰。
而在李紅霞又抬起胳膊,準備使袖子抹擦額頭上滲出的汗珠時,卻見前頭有一人拔地而起。
「嗯?」李紅霞一愣,有種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的錯覺,心裡還在想:「那不我男人麼?他咋能會飛了?」薛金義緊接著就從高空墜落,此時他才喊出聲來。聽見慘叫的李紅霞一個激靈,撒腿就往上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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