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桌上有酒、有菜、有米飯,趙有財感慨日子越過越好的同時,也相信以後的生活會更加的美好。
可就在這時,王美蘭對趙軍、解臣說:“你倆領妹妹上窖裡,一人拿瓶汽水喝。”
一聽這話,趙虹、趙娜頓時歡呼起來,拉著趙軍、解臣就往外走。
看著四人出去,王美蘭緩步挪到炕沿邊,將掃炕的小笤帚拿了起來。
這小笤帚,一肘來長,都是用高粱糜子紮的,前麵是細穗,後麵是高梁杆紮的柄。
王美蘭手抓著小笤帚前邊,將後麵的硬實的笤帚柄敲在另一隻手的掌心上,再望向趙有財時,目光中已滿是不善。
這時候,趙有財還在仰脖喝酒,根本就沒意識到危險正在一步步向他逼近。
王美蘭回頭一看,透著窗戶看見解臣已經帶著趙虹下了地窖,而趙娜和趙軍在上麵等著。
趙娜小手拉著趙軍的大手,急吼吼地看著地窖口。
就是此時!
王美蘭突然抬起一隻腳,踩在炕沿邊上,腳上一用力,將整個人都撐起到炕上。
正要夾獾子肉的趙有財一驚,抬眼望去,隻見笤帚疙瘩劈頭蓋臉打了下來,他下意識地舉起胳膊抵擋。
“小姐兒、小姐兒。”地窖前,趙娜脆生生地喊著趙虹,道:“你上來,跟我一起喝。”
聽小丫頭的話,趙軍忍不住發笑,這就是個小吃貨,一天就對吃喝上心。
屋外一片祥和,屋裡卻是慘不忍睹。但王美蘭下手有分寸,沒往趙有財臉上招呼,而且趙有財還拿胳膊擋下了不少攻擊。
打了幾下,王美蘭就停手了,把笤帚往旁邊一丟,裝作沒事兒人一樣,到外屋地去乾活了,隻留下了使手掌心揉胳膊肘的趙有財。
雖然王美蘭二話不說,直接就打。但聰明的趙有財,知道肯定是自己翹班的事被王美蘭知道了。
王美蘭到外屋轉了一圈,見四個孩子還沒回來,她又快步走到裡屋。
見王美蘭去而複返,趙有財忙往炕裡湊了湊,但王美蘭這次沒動手,隻是指著趙有財說:“明天早起來,我跟你坐通勤車,送你上班去!”
“啊?”趙有財一聽,瞬間臉色變得慘白。
他家趙虹上學前班,趙娜上幼兒班都不用人送,他趙有財都這麼大的人了,要是天天被媳婦送去上班,那就不用活了,直接找個河溝紮下去就得了。
“蘭呐,可彆的!”一時間,趙有財飯也顧不上吃,酒也顧不得喝,忙從炕上下來,跟王美蘭保證,明天一早就去林場上班,肯定不去打獵了。
隻不過說這話的時候,趙有財的心都在滴血,在那片山場轉了好幾天,罪沒少受,累也沒少挨,眼瞅著就差明天一槍了,可卻發生了變故。
但此時的趙有財,根本不敢提要求、講條件,隻能咬牙保證去好好上班。
王美蘭瞪著趙有財,氣的直咬牙。她生氣,一來是氣趙有財沒正事,那天放假的時候,把倆閨女扔家,他自己去打獵也就算了。
可這上班的時候不上班,還連著四天,這種事在這年頭就屬於胡鬨了。
再一個就是,王美蘭還不知道趙有財把王強也拖下水了,以為他是自己去單打獨鬥呢。聽說那大炮卵子挑死過人,王美蘭生怕趙有財會有什麼閃失。
但家裡有客人在,趙有財又認錯、下保證了,王美蘭也沒辦法跟他計較,隻又狠狠地剜了趙有財一眼。
趙有財弱弱地退回裡屋吃飯,王美蘭收拾著灶台,很快就見趙虹、趙娜一人拿著一瓶汽水進來,嚷著要趙有財幫她們打開。
這時,趙軍和解臣正在外麵和李寶玉說話。
趙軍要把自己手裡的汽水給李寶玉,但李寶玉沒要,按李寶玉的話說,他家裡也有,想喝的話,自己就拿了。
李寶玉不接,趙軍也就不讓他了,隻問道:“寶玉呀,你明天有事不得?”
“沒事兒。”李寶玉笑道:“我明天跟你上山去。”
說到此處,李寶玉見趙軍點頭,便問:“哥哥,咱們打啥去啊?”
趙軍聞言,回頭往自家房子看了一眼,不見有人出來,才把二人叫在一起,小聲道:“你們彆跟彆人說,咱明天上山,去打那個挑死仨人的大炮卵子。”
“哎呀!”李寶玉一拍巴掌,道:“那豬可了不得呀,聽說兩夥打狗圍的,都沒圈住它,狗還讓它挑死不少。”
“嗯呐。”趙軍應道:“打這樣的豬,狗越硬,越容易受傷挨挑。”
這是實話,要像之前的大胖、花貓那樣,兩年都不受傷,遇著啥豬也不怕。
李寶玉聞言,目光來回在兩家院裡掃視幾眼,嘀咕道:“咱家現在……也沒有滑頭的狗了。”
說到此處,李寶玉和趙軍對視一眼,二人齊往趙軍家房前望去。
黑虎正趴在那裡,使一隻爪子扒自己的下眼皮呢,從眼睛扒到嘴,再抬爪重新扒,就好像人洗臉一樣。
在將爪放下以後,黑虎突然看見二人都直勾勾地看著自己,它忙轉身跑進窩裡。
“哥哥。”李寶玉問趙軍道:“帶它行麼?”
“反正它不受傷。”趙軍笑著應了一句,然後道:“明天咱先上山看看去,觀察、觀察山場。”
……
第二天一早,趙軍、解臣早早起來,吃過了趙有財做的早飯,二人叫上隔壁的李寶玉一起,隻牽著黑虎離開了家門。
二人走後,趙有財勤快地刷了碗,在從屋裡出來倒臟水的時候,趙有財碰到了李大勇。
趙有財問李大勇道:“兄弟,你家如海呢?”
“他一早趕集去了。”說到此處,李大勇又道:“跟齊大栓媳婦他們幾個去的,我聽他說是要買什麼書。”
“完了!”這時候,趙有財就曉得自己又搭裡一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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