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軍和李寶玉把手裡牽著的狗拴在一邊,然後幫著徐長林把青狼、阿力背到溝塘子底下,找了個隱秘的地方埋好。
等二人又回到上頭時,徐長林已將花狗、青狗從雪地裡扒了出來。
老頭子如此做,也是情非得已,他是怕再有人這裡來扒狗吃肉。
趙軍、李寶玉又把這兩條狗從坡上背下去,等再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按著原本的打算,三人今天上午要去圈山,圈一下那猞猁的活動範圍。等到中午的時候,就去找徐長林說的邢三,到他那地窨子吃住。
可沒想到的是,中途會出這麼一檔子事。
“爺們兒。”徐長林對趙軍和李寶玉說:“我走不動了,要不咱們往地窨子去吧。”
老頭子年邁體衰,僅存不多的體力,都用來毆打那劉漢山和杜春林了。
雖然趁著趙軍他們搬狗、埋狗的時候,徐長林獨自在山頭上歇了一個多小時,但他自己心裡清楚,現在起來再走不多遠,還是會走不動的。
所以,老頭子乾脆提議,今天不圈山了,直接去地窨子休息。
對此,趙軍和李寶玉沒有辦法反對,隻能牽上狗,跟著徐長林往另一條路上走。
徐長林一邊走,一邊和趙軍、李寶玉說道:“咱一會兒到他那兒,你倆說話啥的,都得注意點。這邢三是個老山狗子,脾氣不好。”
山狗子,是對那些在山中久居之人的一種稱呼,這三個字帶著濃濃的貶義色彩。
這些山狗子全是孑然一身,沒有妻兒,脾氣、性格又倔,便搬進了山裡。
他們會找背風向陽,而且附近有水源的地方,搭一個地窨子、地戧子,在周圍開二畝地,然後獨身一人在山裡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
他們在山裡住,在山裡吃,在山裡找山貨賣錢,可以說,沒有人能比他們更了解、熟悉這片大山。
對於徐長林警告的話,趙軍不曾有半分懷疑,但凡是山狗子,就沒有脾氣好的。要真的是脾氣好,也不至於走這一步。
“汪!汪……”
突然,花小兒衝著前麵叫了兩聲,瞬間其餘三條狗都躁動起來。
“是不是有什麼東西?”李寶玉在旁邊問道。
趙軍往左右看看,喊了聲“撒狗”,當即把手中繩子一扽,那鏈馬扣開,花小兒一溜煙就衝了出去,大青緊隨其後。
李寶玉那邊動作也不慢,把大黃、白龍撒開,四條狗魚貫而出。
“徐爺,你彆著急,我倆跟!”趙軍摘槍在手,對徐長林囑咐了一句,便掐槍往前跑。
二人一路往前跑,沒跑多遠,隻聽前麵有人喊:“去!滾一邊去!”
“花小兒?”
這些聲音聽著耳熟,趙軍和李寶玉急忙加快了腳步。
在他們前頭,百十來米外。
有四個人,分兩夥對峙。一夥三人,其中一個還拽著一隻死麅子。
而另一方,隻有一人,還是個年過半百的老頭。
這老頭穿的破破爛爛、埋埋汰汰,渾身棉襖、棉褲都打著補丁。
剛才花小兒是聞見了麅子味兒,四條狗到這兒,它們不再上前,隻在周圍等著。
這時,趙軍、李寶玉趕來,四條狗紛紛向他們聚來。
“媽的!”看清那三人,李寶玉小聲罵了一句,然後轉頭看向了趙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