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趙軍和李寶玉來到大隊部的時候,陶大寶已經帶著人從大隊部裡往出走了。
陶大寶在最前頭,和於學文並肩而行,今天的於書記也背著槍,顯然是要跟著上山的。
眼看趙軍和李寶玉來了,陶大寶忙對於學文說:“老於,趙軍來了,咱們就走吧。”
“走!”於學文衝前一抬手,有十來人自他和陶大寶身後走出,去到周圍解韁繩趕馬爬犁。
五十五個背槍的民兵,加上趙軍、李寶玉、陶大寶於學文,一行五十九人,坐著二十架馬爬犁往村外走。
趙軍坐在爬犁上,心裡想著事情,就在這時,他身旁李寶玉拽著他胳膊,喊道:“哥哥,花小兒。”
“啥?”趙軍順著李寶玉所指望去,就見花小兒狂奔而來,當即眉頭一皺,喊道:“它咋來了?誰拴的狗啊?”
顯然是拴狗繩子沒係好,才讓花小兒能夠掙脫。
這時,李寶玉看了看趙軍,小聲說道:“好像是……前天你回來前兒拴的它。”
“行了,彆說這個了。”趙軍忙喊道:“五叔,五叔,快停下。”
趕爬犁的正是李老五,聽趙軍一喊,他忙勒馬,喝道:“籲……”
待馬爬犁停下,趙軍、李寶玉忙從爬犁上下來,迎著花小兒跑去。
花小兒衝到趙軍近前,如人一般,後腿站立,直立而起。
趙軍伸手揉著花小兒腦袋,嗬斥道:“不讓你出來,你咋還出來呢?”
花小兒一轉腦袋,轉開了趙軍的手,然後使舌頭去舔。
趙軍把它按下,帶著它和李寶玉一起走回爬犁旁。
“呀,狗追來了?”李老五也打狗圍,自然明白是啥情況,便取出一根繩子遞給趙軍,笑道:“沒事兒,給它拴上就行,一般狗聞見老虎味兒就懵了,到時候不讓它亂跑就沒事。”
“好嘞,五叔。”趙軍接過繩子,在花小兒脖子繞了一圈,又係了個結。
當然了,這不是要吃狗肉,繩結不能太緊。但也不能太鬆,太鬆就容易掙脫。
趙軍反複試了幾次,調整的繩扣比花小兒腦袋小,根本掙脫不了。
一路進山,等爬犁停下,趙軍才把係著花小兒的繩子交給李寶玉,並叮囑他道:“好好拽著繩子哈。”
“啊?”李寶玉一臉難以置信地問趙軍:“咋的,還不讓我上了?”
趙軍搖了搖頭說:“花小兒來了,你就看著它吧。”
“那……行吧。”李寶玉遲疑了一下,但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
而聽李寶玉答應,趙軍也就放心了,他過去和陶大寶商量了兩句,然後陶大寶又和於學文交流了一番,眾人才一起往上麵走。
等到了昨天止步不前的地方,眾兵分兩路,十個民兵端著槍往那上頭跳石塘而去。
趙軍等人則向西,來在那片緩坡前。
趙軍居高臨下往下一看,就見下方開闊地,一覽無遺。
雖然還有幾個樹墩子,但所有的小樹枝、小樹杈子都被削的一乾二淨。
“咋樣?”陶大寶很得意地問了趙軍一句。
“真行。”趙軍由衷地讚歎道:“劃拉地夠乾淨。”
“這活可難乾了。”這時,李老五走到趙軍身旁,他懷裡抱著十幾副滑雪板過來,將這些滑雪板往地上一丟,才說:“這下頭雪才深呢,不踩滑雪板乾不了活都。”
“可不麼。”李老五話音剛落,就聽於學文在一旁說道:“我先頭找二百來人,到這兒一瞅乾不了活,再回大隊拉滑雪板,完了滑雪板還不夠用。要不倆小時就能整完的,最後乾到天黑。”
於學文說完,就過去挑了副滑雪板穿上,然後對陶大寶說:“大寶啊,一會兒就看你們的了。”
陶大寶一邊往腳上套滑雪板,一邊衝於學文笑道:“那老於你乾啥呀?”
於學文把槍從肩上摘下來,回應道:“我要看你們按不住它,我就一槍崩了它。”
陶大寶聞言,衝於學文一挑大拇指,道:“夠狠。”
聽陶大寶之言,眾人哈哈大笑。
這時,眾人都已將滑雪板穿上,他們踩著滑雪板下坡,每人手裡還拄著兩根落葉鬆杆子。
這杆子都有兩米來長,鵝蛋粗細,剝皮、晾乾以後飄輕,用來催動滑雪板是最好不過了。
而且這杆子有一頭還是尖的,能用來墩刀。
“哥哥,這玩意好啊。”李寶玉看著手中落葉鬆杆子,對趙軍說道:“咱明天也晾幾根,上山拿著,不用現砍棍子了。”
“上山走那麼遠,又樹又啥的,拿這玩意多礙事啊。”
趙軍和李寶玉說話時,以陶大寶為首的十人一起往坡下去,並於暗處,藏好身形。
而於學文則帶著民兵們散落四方,嚴陣以待。今天,如果趙軍的法子不行,他們就要結果這老虎了。
這時,又有人踩著滑雪板走來,他懷裡抱著十根樹杈。
這些樹杈都呈“丫”字型,都是按著趙軍吩咐,精挑細選出來的。不管是分叉,還是主乾,都有手腕粗細,十分的結實。
趙軍分到一根樹杈,但李寶玉要照顧花小兒,他算編外人員,純屬看熱鬨的。
隻聽趙軍對李寶玉說:“寶玉啊,一會兒你聽說上頭有槍響,就給花小兒嘴捏住,彆讓它叫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