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行!”楊宏一聽也對,等午後山上雪一化,山陽麵不是乾地,就是泥的,趕爬犁確實沒法走。
於是,楊宏就帶著趙軍回了78楞場。可是回到楞場以後,他就說什麼都不讓趙軍走,非得留趙軍吃了午飯。
等吃過午飯,趙軍又在把頭窩棚裡歇了一會兒,才與楊宏道彆,下山回家。
一進屯子,趙軍先沒回自己家,而是直奔張援民家。
進院、拍門、進屋,一看張援民和楊玉鳳兩口子正在炕沿邊編筐呢。
“呀,兄弟,你回來啦?”看到趙軍,張援民忙把編了一半兒的筐往旁邊一放,就奔趙軍迎來。
“走,大哥!”而趙軍,第一句話就是:“跟我走,咱找屯長要錢去!”
“好嘞!”張援民聞言大喜,忙從炕上拽過棉襖就往身上穿。
“嫂子,我先走了哈。”趙軍又和楊玉鳳說了一聲,然後轉身就往外走。
“兄弟,晚上回家吃飯啊。”楊玉鳳還追著喊道。
“再說吧。”
趙軍出門不久,張援民就追了出來,二人一路往屯部走去。
趙軍問張援民道:“大哥,那幫豬都拉回來了吧。”
“嗯呐。”張援民點頭說:“昨天晚上拉一趟,今天上午拉兩趟,都整回來了。”
兩台拖拉機,昨天晚上主要拉的黃毛子和一部分老母豬。而今天拉剩下的老母豬和大炮卵子,這些更沉,李寶玉和那個司機一上午拉了兩趟。
趙軍不知道李寶玉沒去上班,還以為都是趙國峰找的人、找的車呢,便又問道:“泡完秤沒?一共多少斤呐?”
“一共啊……”張援民想著說:“黃毛子正正好好二十頭,完了還有三十一個老母豬、二十四個大炮卵子,一共一萬七千六百多斤。”
“嗯,也行了哈。”趙軍聞言,點了點頭。開春的時候,山牲口都瘦。此時的黃毛子肯定不過百,成年的母野豬也就二百斤,炮卵子有大有小,一萬七千多斤也就不少了。
一斤兩毛錢,這還三千五百多塊呢。
趙軍和張援民一到屯部,發現屯部鎖門,便往趙國峰家走去。
此時趙國峰正在家裡,坐在炕上,右手拿著筆在稿紙上寫東西,左手則捂著左邊腮幫子。
他媳婦秦小娟從對麵屋過來,手裡還拿著一聯塑料紙包的去痛片。
“國峰啊,你趕緊整兩片吃上。”秦小娟把去痛片放在炕桌上,又去拿茶缸到了一下子水。
趙國峰已經撕了兩片去痛片放進嘴裡了,正好接過秦小娟遞來的水,喝了一口仰脖把藥順了下去。
“唉。”秦小娟再接過缸子時,搖頭歎了口氣。
趙國峰瞥了她一眼,道:“你這乾啥啊?唉聲歎氣的。”
“還我唉聲歎氣的。”秦小娟沒好氣地說:“你瞅你乾那事兒?巴掌大的屯子,非跟人家大隊比啥?這回好,人家孩子把豬給你打回來了,我看你拿啥給人家錢。”
“唉!”一提這個,趙國峰也長歎一聲,把頭一低,說道:“誰尋思他能打這麼多呀!”
“那你咋整啊?”秦小娟道:“話你都給人家說出去了,你還能不給人家孩子錢麼?”
“唉!”趙國峰又歎口氣,然後隻覺左邊後槽牙一疼,當即捂著腮幫子說:“哪能不給麼?那要不給,咱咋擱這屯子待了?”
就在這時,外屋的門被人從外麵拉開了,趙金山直接躥到裡屋,吼道:“爸,不好了,趙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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