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有財是誰啊?
不但是林場一食堂的大師傅,更是林場二把手的親家公,整個永安林場又有幾個敢惹他的?
這一板車的養路工,天天在食堂打菜的時候,都得笑嗬嗬地跟趙有財打招呼。
張援民毫不客氣地腿伸開,但聽那邊有人問道:“你跟趙師傅咋論的老叔啊?”
說話這位,倒不認識張援民。可剛才聽人叫他張大褲襠,那肯定是姓張。
而趙有財姓趙,倆人不同姓,咋也不能是親的叔侄啊。但張援民敢叫趙有財老叔,那肯定是有什麼特殊的關係。
“啊!”張援民也不遮掩,直接道:“我跟他兒子是把兄弟。”
……
通勤車到了林場,眾人下車都往場裡跑。
他們如此,不是因為著急工作,而是因為太冷了。
其實,就算是走著上山,都不會這麼冷,但坐在那板車上,腳都要凍木了。
張援民、陳大賴一路跑到一食堂,趙有財知道他們要來,一早就去後勤處借了一把油鋸。
“老叔!”張援民一進來,就跟趙有財打了個招呼。
趙有財一愣,他都不知道張援民這句老叔是從哪裡論的,但也沒說彆的,隻說了兩個字:“來了。”
說完,趙有財就指了指腳前油鋸。
沒成想,張援民又來了一句:“沒事兒,老叔,我們不著急,我們先烤烤火。”
然後,他就跟陳大賴湊到灶台前烤火取暖。
見二人凍的哆哆嗦嗦的,趙有財還給他們一人倒了一杯溫水,讓他們暖和一會兒再喝。
其實,趙有財這個人吧,你如果不惹急了他,他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
但是你要惹急了他,那就另當彆論了。
張援民和陳大賴著急打黑瞎子,倒也沒有久留,等身子暖和了以後,張援民背上油鋸,與趙有財道彆,便出食堂、離林場,走往大山深處。
二人走到將近十一點,才到那個黑瞎子倉。
這隻黑熊住在一棵大椴樹裡,這椴樹有三米來高,那倉子門離地兩米,朝南。
陳大賴站在樹前,望著那倉子門,看那樹洞周圍掛著白霜,就知道這裡麵必有熊。
但是,他又看了看張援民,問:“兄弟,用不用攏火啊?”
“不用!”張援民背挎油鋸,一手持大斧,一手向前一揮,“打就完了!怕啥?”
陳大賴想想也是,兩米左右高的樹洞,那黑瞎子從裡麵爬上來,還得爬一會兒呢。
有這工夫,它都挨自己三槍了,啥熊還不死啊?
想到此處,陳大賴便也安下心來,對張援民笑道:“那兄弟,咱可說好了,我管摟槍,你管放樹。”
“這沒問題。”張援民很無所謂地說:“陳哥,打完了槍,你就看我的吧!”
“妥嘞。”陳大賴端起槍,氣定神閒地把槍口對向樹根部往上,半米之處。
這一槍打進去,要是沒聽見黑熊叫,就說明樹這部分是實心。那麼就再把槍口往上移十多公分,再打。
一直打到裡麵黑熊嚎叫為止。
嘭!
就是一槍!
一槍,就聽見樹裡嗷的一聲。
聽到熊叫,陳大賴緊忙把槍把子一撅,還不等他把槍膛裡的子殼子拽出來,就聽哢嚓一聲。
那樹,竟然炸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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