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如海看過來,李小巧一雙小手順著領口往下一劃,意思是告訴李如海,彆忘了答應她的羽絨服。
十分鐘後,頭戴旱獺帽,腳穿軍勾鞋,一身中山裝的李如海走出家門。
李如海剛出門,就看見王美蘭在院門口搭鬆明子呢。
“大娘,可要燃起狼煙?”李如海笑著問了一句,今天解臣不在,他和王強坐著通勤車去林場了。
他倆也參與了捕虎,今天都跟著上山錄像。
解臣不在,點鬆明子的活就得王美蘭親自上了。
“不用你,如海。”王美蘭看了李如海一眼,便擺手道:“你穿流光水滑的,彆整你一身。”
“哎,大娘,那我走了啊!”李如海背起手,慢慢悠悠地向小賣店踱去。
鬆明子遇火即燃,一縷黑煙隨風而起。
王美蘭轉身進屋,外屋地裡大盆、小盆的,裝的都是肉。
在那火牆下,更是堆著四個熊掌。
“汪!汪!”
忽聽屋外傳來兩聲狗叫,一聽就是熟人,王美蘭驚喜地回頭,道:“來這麼快呢?”
王美蘭以為是有人看到她點燃的狼煙才來的,可進來的卻是楊玉鳳。
“鳳兒,你咋自己來的呢?”王美蘭看是楊玉鳳也沒多想,隻問道:“你給鈴鐺也領來呀!
今天有電視台來錄像,說是錄咱家狗,但我尋思留他們吃頓飯。到時候跟他們商量、商量,給咱們都拍裡頭。”
“老嬸,那不現實。”楊玉鳳說:“電視咱也看了,人家是來采訪我兄弟磕大爪子得,還能中間插一段播咱們麼?”
聽楊玉鳳這麼說,王美蘭一怔,哢吧下眼睛道:“可不咋地哈。”
見王美蘭這副神情,楊玉鳳在心裡給自家老張豎起根大拇指。
“媽,那我們不能上電視啦?”王美蘭倒能接受現實,但趙虹不乾了。
“能啊,虹!”楊玉鳳一笑,按照張援民教她的話,說:“我今天來,就是為這事兒來的!”
“鳳兒,你啥前兒聽說的?”王美蘭問,楊玉鳳答:“我兄弟剛擱我家走,他把這事兒都跟我們說了,然後我家鈴鐺他爸讓我來的。”
王美蘭一聽,就聽出了楊玉鳳的言外之意,忙問:“援民咋說的?”
此話出口,王美蘭感覺不對,又糾正道:“他張大哥有何妙計?”
“哈哈哈……”楊玉鳳和王美蘭相視一笑,楊玉鳳道:“我家鈴鐺他爸說了,硬往人那裡頭擠,肯定是不行。但咱可以讓那電視台看看,看看咱們林區人的嶄新麵貌啊!”
說著,楊玉鳳手往外屋地一比劃,道:“老嬸你張羅那麼些好菜,電視台都得造一愣。
完了咱們就說唄,咱林區生活好起來了,發生翻天覆地變化啥的。錄這個多好啊?實在不行……”
楊玉鳳說著,手往王美蘭身旁一伸,大拇指連續在食指指肚上搓了兩下,做了個數錢的手勢。
“我明白了!”王美蘭微微昂頭,道:“今天我好好張羅一頓,嗯?”
這時,王美蘭看到了楊玉鳳從兜裡掏出的盒子。
“這啥呀?”
“我那天下山了,老嬸兒。”楊玉鳳一邊打開盒子,一邊對王美蘭說:“我給我兄弟買塊表,給我未來弟妹也買一塊。”
說著,楊玉鳳將盒子打開,推到王美蘭麵前。
趙虹、趙娜見狀,一左一右地湊了過來。
“哎呀!”王美蘭雖沒買過表,但她不止一次地逛過商店,她一看就看出來這塊表不能便宜。
“鳳兒,你沒少花錢吧?”王美蘭道:“那天你李叔回來,說你好像出門了,你就買這個去啦?”
“嗯呐!”楊玉鳳把盒子塞在王美蘭手中,道:“男表給我兄弟帶走了,這個呢,老嬸兒你給經管起來。”
“這回讓你們破費了。”王美蘭一笑,道:“我家趙軍也是有福,原本身上就一個姐姐,現在又多個大哥、大嫂。”
“哪有啊,老嬸兒,有福也是我們有福。”楊玉鳳很是感慨地道:“有時候我就想哈,這要是沒有我兄弟,我們家得啥樣?
就我們家鈴鐺她爸那樣的,不得讓黑瞎子踢蹬了啊?”
“不能啦,不能啦!”王美蘭攥著楊玉鳳的手,搖道:“這回他們有工作了,他們哥仨在一起,還有你老舅看著。以後啊,援民也不用上楞場找活了。”
“那倒是。”楊玉鳳笑道:“還得是我兄弟!”
王美蘭聞言一笑,她忽然想起了什麼,看著手裡手表,對楊玉鳳道:“鳳,這你們給小軍買東西了,那幾家看著不得尋思啊?不也得張羅給小軍買啥呀?”
聽王美蘭這話,楊玉鳳笑笑沒說話,她心裡想的是,那幾家都買完了,現在就差老李家了。
就在這時,屋外的狗忽然又叫了兩聲。
“誰來了?”王美蘭說著,向外望去。
隻看一眼,王美蘭瞬間起身。
她大閨女抱著孩子回來了!
王美蘭急忙跑出去,將趙春迎進屋裡。
“走回來的,閨女?”王美蘭急道:“你咋不說一聲呢?讓你弟接你去啊!”
王美蘭一邊說,一邊解包孩子的包裹。
“接啥呀?我弟一天也挺忙的。”趙春一邊解頭巾,一邊道:“人家姑娘回娘家,不都這麼走麼?”
王美蘭白了趙春一眼,解開小棉被,露出周到那熟睡的小臉。
趙春也不傻,咋也不會凍著自己兒子,包了三層,裡麵還放了熱水灌的點滴瓶。
“鳳兒,你看我大外孫胖的。”看著孩子,王美蘭滿臉笑容,趙虹、趙娜也湊過來看小外甥。
這時,趙春卻指著窗外,對王美蘭說:“媽,誰那麼缺德,擱咱家門口點的火呀?”
趙春此話一出,卻見趙虹、趙娜、楊玉鳳齊刷刷地看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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