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媽,這人挺惡呀!”孫富貴算是隔空誇了張援民,然後對孔祥東道:“姐夫,那給那大熊霸套上以後呢?”
“磕它呀!”孔祥東摸了摸背著的16號獵槍,道:“要不我咋找李老三媳婦借這麼個槍呢?就剛才咱看那倒木,不得有一百五六十斤呐?那大熊霸再猛吧,它剛出倉子拽那倒木也吃勁。”
說著,孔祥東一指不遠處的石砬子,道:“它出倉子奔我來,我往那後邊一貓,它拽老倒木咋過來?”
聽孔祥東如此說,孫富貴頓時眼前一亮,覺得這辦法可行。
“姐夫,那你跟我去吧。”孫富貴說:“那麼沉的倒木,我自己也整不動啊。”
“那走吧。”
這倆人轉身往回走,到魚鱗鬆林子與石塘帶交界處,不知被誰放倒的魚鱗鬆,就躺在那裡。
孔祥東指揮孫富貴,使丹東大板斧將樹頭、樹枝打掉,多餘的枝葉打掉。留下四米半長,粗似人大腿的一截魚鱗鬆木。
這倒木被放倒不止一年,在這裡風吹、日曬,倒木都乾透了。
這樣一來,這截鬆木也就沒有一百五六十斤了,重量剛剛過百。
但它長,按照孔祥東的想法,棕熊拖著這截木頭在石塘帶裡行走,隻要有凸起的石頭,必會被卡住。那樣一來,棕熊就動不了了,孔祥東便能多得一次開槍的機會。
再加上棕熊出洞時的一槍,孔祥東就有兩次打槍的機會,他感覺憑自己本事,兩槍足以取棕熊性命。
說乾就乾!
孫富貴在前,將麻繩綁在倒木上,用力地向前拖拽。孔祥東在後,用根大棒子支、撬、推著倒木前行。
回到熊倉洞前,孔祥東將鋼絲繩卷成三圈套子。由於洞口是立著的,所以鋼絲繩套也得立著。
孔祥東早有準備,他將兩根卡巴拉棍放在洞口兩側,支著鋼絲繩套。
這樣大棕熊從洞裡出來,就會一頭鑽進套子裡,隨著棕熊移動,鋼絲繩套係著的倒木會延緩棕熊腳步。
都布置好了,孔祥東從挎兜子裡掏出兩個雙響子,將其交在孫富貴手中。
“富貴,去!”孔祥東向熊倉子那邊一揮手,將雙響子接在手中的孫富貴重重一點頭,然後走到洞前,點燃一個雙響子將其丟入洞中。
洞口向內、向下延伸三米左右,一隻大棕熊正蜷著身子閉目熟睡。
在它懷裡,有兩個小家夥還在動。
大熊鑽進倉子冬眠、分娩互不耽誤,它是該生生、該睡睡。
但出生在倉子裡的熊崽兒不行,它得從母乳中汲取營養和能量來維持身體消耗。
按照孔繁榮提供的消息,這隻棕熊屬於早產。永安林區落頭場雪,它鑽進洞裡就生了崽子。
如今過去一個半月,小棕熊已睜眼,並且體重都達到了二十斤往上。
此時母熊懷裡的兩隻小熊,雄性的偏大,體重大概在二十五斤左右;雌性的偏小,體重也超過了二十斤。
兩隻小熊眯著眼睛在母熊懷裡喝奶,母熊則處於冬眠之中。
忽然,一物“嗖”的一聲竄到母熊頭頂,兩隻小熊嗅到了一絲怪味,它們睜開眼睛,卻什麼都看不到。
熊瞎子嘛,瞎不是一天、兩天的,打小它就瞎。
“!”那雙響子猛地彈起來,在兩隻小熊頭頂炸響。
這可把兩隻小熊嚇壞了,它們撲騰地爬過母熊身體,“嗷嗷”叫著向洞外跑去。
這時,母熊被炮仗驚得睜開了眼睛,它茫然了片刻,這才想起自己還有倆孩子呢。
熊跟人一樣,睡得久了,胳膊、腿兒都不怎麼聽使喚,母熊踉踉蹌蹌向洞外爬去。
而此時,孫富貴已跑到了端槍的孔祥東背後。
“姐夫,我一下子就熊瞎子蹦出來了。”孫富貴大聲邀功,然後就聽孔祥東喝道:“彆特麼逼逼!”
說完,孔祥東屏住呼吸透過槍星瞄著洞口,隻等棕熊探出大半個身子就開槍。
可就在這時,一團黑影從洞中躥出。
孔祥東心中一驚,下意識扣動扳機。
“嘭!”
這一槍打的真準,子彈正中小棕熊腦袋。
隨著獨頭彈穿過小棕熊頭顱,雄性小棕熊腦瓜崩裂,白的、紅的崩得到處都是。
“什麼玩意?”孔祥東每年都參與民兵打靶,他的槍法屬實不錯,但他打獵的經驗少。
一槍給那小棕熊爆頭,他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兒呢。
就在這時,另一隻小棕熊從洞中躥出。
孔祥東布的套子是給大熊的,小熊都順利地從套子圈口中躥了出來。
這小熊自生來第一次見天日,又處於驚恐當中,它吱吱地轉圈到處跑啊。
同樣是沒經驗,此時孫富貴就想起他姐夫說的,張援民賣兩隻小黑熊,總共賣了一千來塊。
孫富貴腦瓜一熱,撲奔小棕熊而去。
他是要效仿李虎、邢智勇,要來個生擒小棕熊。
這剛滿月的小棕熊爪牙未齊,還真有生擒的機會。可這時,大棕熊出來了!
“吭!”大棕熊出洞的一瞬間,它是躥出來的。
這一躥,就將套子套在了身上。但一子亡、一子在逃,大棕熊不管不顧地直取孫富貴。
那一百斤的倒木,直接被憤怒的大棕熊拖了起來。
“哎呦我艸!”孫富貴見事不好,棄了小棕熊便奔孔祥東。
“嘭!”
匆忙換好子彈的孔祥東,又是一槍打出,這一槍擦著熊耳朵過去,險些又是一槍爆頭。
孔祥東從那槍星中就能看到棕熊並未中槍,他將槍一撤隨手撅開槍把的同時,轉身就跑。
一邊跑,孔祥東一邊喊道:“富貴,分開跑!”
說話間,倆人一向左,一向右。
一陣惡風卷過大棕熊從兩人中間衝過去了。大棕熊慣性大,想刹車不易。
可這時,四米半長的魚鱗鬆木貼地橫掃,沒掃到孫富貴,卻是掃到了孔祥東小腿。
“啊……”一聲慘叫,回蕩在石塘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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