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壓了壓自己的嘴角,確認自己沒有露出笑容。
……莫名其妙。
他將係統鏡麵關閉。
踩著吱呀作響的地板走到桌前,他看見泛黃的桌上躺著一本破舊的筆記本。
【你發現了物品的日記本),是否開始偵察?偵察獲得的線索與精神、智慧相關聯)】
……沒有提示是誰的日記本,道具名字前麵的姓名似乎是故意被遮掩住了,沒有提供信息提示。
蘇明安翻開那本日記本。
而在這時,他忽然感覺漆黑的視野邊緣,有什麼東西在動。
他迅速回頭,卻依舊是那片牆壁,什麼異常也沒有。
牆粉似乎隨時可能脫落,這間房間看上去極為老舊,似乎經曆了許多年的光陰。
在看向牆壁時,他似乎感到這麵普通的白牆也長了眼睛,正在一片靜默無聲中盯著他看。
他轉回頭,翻開筆記本。
【……我快要死了。】
首先看到的,便是鮮紅的一行字,像是鮮血寫的一般。
他繼續往下看,看見那抹鮮紅的字跡似是被手糊過一般,將像血一般的字跡拉到頁麵之下,模糊了其他的字。
他翻開下一頁,便看見了一行行敘述:
【……我在這裡待了很久,很久。】
【但沒有人,沒有一個人,能真正……】
【我往下看,看見深淵。於是,我往下跳,跳進深淵。】
【崖上留下我的墓碑,墓碑無人知曉。】
【我的目的達到了。】
【為了……我接受了實驗……】
作為初始的關鍵道具筆記本,它總能在關鍵的時刻被糊上,像個謎語人一樣讓你一邊看一邊猜。
蘇明安翻了好幾頁都是空白,他索性豎起筆記本,快速翻頁。
紙張一頁頁劃過去,期間不是空白,就是各種各樣他看不懂的文字,像是鬼畫符,但係統又偏偏不給氪金提示,讓他沒辦法像當初看欽望的日記本一樣得到翻譯。
直至最後,紙張到了最後一頁。
它出現了一段與之前文字完全無關的話。
……
【絕望蔓延世間。】
【絕望汙染生命。】
【絕望無法抑製。】
【它瘋狂、狂熱、沸騰、且無法被阻止。】
【我抬頭,看見茫茫無邊的海洋,海麵上沒有光暈,眼前沒有光明。】
【枯死的皮囊,遊蕩的幽魂,我們寄生在這裡,像一根枯死的苗向下尋求一丁點生存的空間,像死水中的魚渴求最後一點空氣。】
【這般拚命掙紮,卑微的,想要活著的我們。】
【是否可以……】
……
【你獲得了線索壹的日記本)】
【線索壹·的日記本:
【他有才華,有能力,卻偏偏選擇在自己最光彩的時刻畫地為牢,站在生和死的路口前反複掙紮。】
【於是,他變成了徹頭徹尾的弱者,甘於墮落的皮囊,他人眼中的醜角。】
【他處境窘迫,他瀕臨深淵。】
【他往下看,看見深淵,於是他往下跳,跳進深淵。】
【崖上留下了他的墓碑,這墓碑無人知曉。】
【——而之後的人們看見他,他依然光彩奪目。】】
……
【激活身份任務·】
【身份任務找回自己的名字吧。
真名對於每一人來說,都無比可貴。】
……
他將筆記本試圖放入背包,卻突然發現放不進去。
而此時,一則係統信息蹦了出來
【本副本不可隨意將物品放入背包。】
【臨時道具欄已開放。】
【你可以將某些特定物品,放入臨時道具欄而帶走。】
【在某些線路,臨時道具欄必須需要攜帶某些物品,否則會造成線路偏移。】
……
而與此同時,一則道具欄出現在了視野正下方。
其間有著三個格子,意味著他可以攜帶三件物品。
他將筆記本拖入道具欄,占據了一個格子。而其他的桌子椅子,由於不是“特定物品”,無法被放入。
他繼續搜索,去開桌子的抽屜,但拉開後,裡麵一片空蕩。
他發現桌檔底下還有空間,彎腰向下看時,下麵依舊什麼也沒有。
而在彎腰之時,他聽見“吱呀——”一聲。
他直起身,看見剛剛明明被合上的抽屜,不知不覺間又開了。
他將抽屜推回去,去看房間裡最後一處線索點。
衣櫃。
衣櫃不大,但差不多能容下一個人,此時是密閉狀態。
他單手放在衣櫃提手之上,另一隻手醞釀著泯滅,一旦衣櫃裡麵突然蹦出來些什麼東西,他也可以反擊。
在警惕的視線中,他一用力,單邊櫃門被他迅速拉開。
“吱呀——”
慘白的燈光一瞬間傾瀉進去,將內裡的空間照得透亮。
堆疊的病號服,使得單調的藍白色混雜在一起,像一層層疊起的抹布。
……沒有襲擊。
他將衣服一件件掀開,檢查上麵有沒有字跡。
而在翻到最底下一件時,他看見了一抹雪一般的白色。
那是一件白大褂,醫生的服裝。
【檢測到可攜帶特定物品】
他將白大褂拖進道具欄,而後忽然聽見一陣風聲。
似風不是風,倒像什麼東西在耳邊烏烏作響。他感覺後頸有些涼,像誰忽地吹了一口。
他回過頭,看見再度被突然拉開的抽屜。
“……”
這個抽屜似乎有它自己的想法。
他再度轉過身,想要再看看衣櫥裡是否還有什麼東西。
……卻看見原本敞開的衣櫥門,此時已經完全閉合。
它閉合得無聲無息,連櫃門移動的風和聲音都沒有,像是從未被打開過一般。
澄黃的衣櫥在反光,依稀可以看見他站立著的投影。
灼灼光亮詭異地與模糊投影混在一起,慘白的燈光濺射回他的眼。
他閉了閉眼。
而身後,木門被悄然推開的聲音,在一片寂靜之中格外刺耳。
……
【不要讓他們聽見。】
……
【當前san值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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