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子真人,還有一旁那倚著車身的周日寧靜。
後者看起來頗有幾分不耐煩。
但開口的卻是前者,甚至還再次補充說明了一句:
“賽馬娘的因子解放不止於本格化,每次勝者舞台的發揮也將進一步深化她們的成長。”
“果然如此啊……”
“…?”
一旁的西崎豐做出一副‘我就知道’的以拳擊掌動作,令奧默額角抽了抽。
“原來你不確定麼?”他忍不住低聲問。
“這可是我自己發現總結的人生經驗!”西崎豐亦小聲道,帶著幾分被後輩質疑的不滿。
他倆為何而小聲?
就像那頗有些不耐煩的周日寧靜也沒有見麵就罵奧默一樣,大家都有些顧忌,顧忌著那站在西崎豐身邊,此刻正緩緩踏出步伐的大震撼。
在這時,奧默便默默地後退了,就像周日寧靜也站起身來,稍稍朝後拉遠了距離一樣。
不同的隻是,奧默在後退時卻也抬手輕輕推了一把西崎豐。
曾經和東子真人有過交情,也作為大震撼的現任訓練員,你可以不參與對話,但不能和我們一樣完全回避吧?西崎訓練員——
——在西崎豐驚愕的回頭中,奧默試圖用眼神表達這樣的含義。
能傳達多少,其實是不抱期望的。
但奧默覺得這位前輩至少應該情商過關,知道自己該在大震撼小姐身邊乃至身後就行。
眼見對方也確實沒有後退後,奧默自己則是稍稍繞了個圈。
轉到周日寧靜那邊。
接著,他隨手設下個隔音區問:“怎麼判決的?”
周日寧靜顯然還未從之前通訊時的不快中走出,頗為不爽的目光瞥了他一眼,繼而遠遠看著冷清的街道,歎了口氣:
“侵犯隱私權作賠償處理、嚴重危害公共安全作一年有期徒刑。”
“真溫和啊,聽起來隻有一頭怪獸研發不合法。”
“是啊,那負能量怪獸的研發也是合法的,我們隻能扒出她過去的研究經曆有過一次非法研究。”黑發的馬娘冷漠道。
看得出她的心情差到極致。
考慮自己在這其中的貢獻是否占個大頭還是未知數,奧默理應沉默,但他還是開口問道:
“那些接受實驗的馬娘手續都是合法?”
“四十二位,隻有三位不合法,”周日寧靜答,“人事部那邊認罪了,項目組這邊也從輕處理。”
“隻有三位啊…”
“招募待遇很豐厚,除開酬金還有後續對精神進行的醫療保障,對學生而言確實很有吸引力,”說到這裡時,周日寧靜又歎了口氣,“連我手下有個丫頭都參與了進去,真是愚蠢。”
“完全沒考慮參與製造怪獸這種事傳開之後,自己會被怎麼看待。”
這是她想私了的原因?不,也或許是那象征家的考慮,即便周日寧靜對象征家有多麼排斥,在壓下這件事的立場上大抵是一致的。
奧默猜測著,沒有直接發問。
問及案件便也夠了,這樣的談話還在對方可容忍的範疇,但若是提及自身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她是極端排斥被自己揣摩了解的——奧默也有這份自覺。
至於要不要以‘自己能夠關照一下’的理由問其是否是中央的學生……
還是算了吧,奧默扭頭看向遠處。
隔音結界是雙向的,奧默也聽不到那邊的交流,隻能看起來三人之間的對話還比較平靜——呃,判斷失誤。
奧默看到了兩人之間可見明顯的,無色卻有形的精神交鋒碰撞,換做惡魔視覺便會更加明顯。
也在他切換時,便見一方防禦被擊破,緊接著大震撼衝過去就是一jio。
真是無比樸實又無比純粹,讓奧默扭頭對周日寧靜道:“她被分配的監獄,醫療水平怎樣?”
對其毫無憐憫的周日寧靜,倒是毫不掩飾遺憾:“總歸是死不了的,界門區的醫療資源有專業側重。”
不論是時不時就把自己訓練出問題,比賽出問題的賽馬娘,還是與賽馬娘接觸中出現內傷或外傷的相關人員——都能鍛煉出相應的專業醫療人才,也可謂是某種‘自然選擇’。
“但這裡不是迦南市麼?”奧默神情微妙,“看那一腳的落點和反應,感覺至少斷了兩根肋骨。”
雖然實戰經驗並不豐富,但看傷勢圖片與講解視頻總是豐富的他,不禁想起那段節奏緊湊的歲月。
雖然沒有試卷可燒,但誰還不是測驗之後就因解脫而狂喜呢。
“她不是升華者麼?死不了,就算還有一口氣也能拉回來,”周日寧靜奚落道,“話說你很關心那家夥啊。”
“總要找些話來度過這段尷尬的時間,不提她的話,你要我提那位老太太麼?”
見周日寧靜立刻挑起眉來的反應,奧默便也補上一句:
“她在之前和我們同批離開賽場,應該也是有什麼急事……”
“哪個方向?咱們去看看!”她顯得興致勃勃。
“?”這反應稍稍超出了奧默的預料。
他本以為對方會警戒,又或是怒氣衝衝地直接動手拽自己衣領讓自己和對方拉開距離。
畢竟周日寧靜在他麵前的表現,便總是視其為洪水猛獸。
但眼下的對方似乎又掛上了摩西的名頭,敢於朝著大浪衝去。
這到底……是怎樣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