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電蛇愈發密集地聚集於暗紅的指尖,其中卻又隱隱透出幾分冷硬的金屬色彩,隱隱勾出幾分虛幻的輪廓。
輪廓雖然虛幻,但那空洞肅冷的槍口卻是無比真實。
“當著我的麵窺視我的盟友,這筆賬就在這裡清算如何?”
空洞的槍口映在暗紅的童中,巴爾獸x的眉角微微抽搐,暗紅金屬覆蓋的鐵爪也朝著一側懸浮的法書上湊近:“…換做過去,你會傷得很重。”
這威脅意味的話,落到那女巫獸的耳中顯然與挑釁無異,於是她那虛握雷霆的手臂也被蔓延的電蛇一並覆蓋。
好似血色的臂套被額外套上了一道漆黑的袖管,其五指更是被黑色的雷霆暈染得看不出原本的龐然輪廓。
“行啊,我還沒見過你在被那抗體改造後的力量,不妨現在展示展示。”
“我說過了,那是過去。”
書頁在驟然的狂風中翻卷,巴爾獸x的腳下浮現一道圓陣。
便在女巫獸驟然扣下扳機,那漆黑的電流也因而從臂膀朝著全身覆蓋時,三枚彈丸都擊在了那紅光的空處。
巴爾獸x,消失在了原地。
落到女巫獸眼中,隻是一種‘跑了!’的結論。
如此荒誕。
儘管她清楚,那位極端理性的高貴之王是覺得衝突是無意義的浪費時間,所以才選擇直接走人,但她還是沒那麼能夠接受。
接受昔日那般好戰,那般不拒挑戰的家夥,變作如今這幅模樣。
走這樣一條路,真是愚蠢!
女巫的手腕震顫,衝擊。
以比起技巧,更像是蠻力那般,不符女巫獸形象的姿態——撞碎那幾乎成型的臂套與肌體數據外殼。
方才露出五指纏繞的微縮法陣。
女巫獸中止了自身的進化進程。
而那法陣,說是數碼密碼,亦或是高級編碼組,也並無不可。
也隻有這種東西,才能如此自由輕鬆的中斷數據的轉化擴展。
比起當初需要憑借些許犧牲才能抵達的結果,眼下這份能夠抬手可破的輕易,正是她所追求的便利之處。
我果然還是更喜歡玩程序語言…
望著那空處,再回過目光注視著眼前灑落消泯的漆黑碎片,這麼想著的她,撇了撇嘴,重新將手搭在差點消失的掃帚上。
一旁長條的黑貓也旋即趴在肩頭,做出一副鬆了口氣的表情。
畢竟若是女巫獸真的跳級進化,那它就寄了。
女惡魔獸尚且還有存在自我意識的變化圍巾可供它化身,化作貝爾斯塔獸就純屬是功能還殘留,但意識卻歸還原主。
誠然,這一係的使魔與主人本為一體,但它顯然也還沒有做好就這樣歸還的準備。
“又不是不會變回來,你急什麼?”看著它的女巫獸啞然失笑,心情也算是有了些許改善。
再次拍了拍掃帚,懸浮起飛,朝著自己的女巫小屋。
倒是沒打算把這次衝突也跟那家夥說一說。
等他覺察自己的暗示再說吧…
女巫獸想。
雖說找借口打人的時候可以一口咬定為盟友,但這實際上呢……
能力還得再看看——女巫獸如此判斷。
作為不以數碼暴龍機為聯係媒介的,數碼獸與人類的組合。
她與奧默.林頓這個人類,也就並無‘被選召者’與‘搭檔’那般的硬性聯係。
並且彼此相遇,也都不是從各自的幼年期開始。
拋開孩子的感性思考,成熟期的獸與人都是直奔主題,考量著彼此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