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放下自由】
就在那雙月之華皆已穩定,慘白之月已有了穩定的馳行軌道,浪漫之月也已有了自己所能圍繞的地球之時。
突如其來的慘劇就像一次警示。
忽明忽暗的慘白之月仍是存在,柔和溫暖的理想之月卻已然消散。
那與母親無關,卻又與母親有關。
畢竟正是有著速度象征的放任,才有這家族愈發緊張、危險的環境,才會招來那些因象征家對外主張所招致的恐怖襲擊。
一直以來都在前方接納著無數光輝的理想之月,便被主動侵襲的黑暗列作了目標。
而那連黑暗都不重視對方的,苟延殘喘的慘白之月,則是目睹了後續的一切。
象征家主下令施以的凶狠回擊,全新月亮(luna)與母親的對立,以及……
他心頭的後怕與空虛。
一直以來立在前方的月亮不見了。
憧憬、羨慕、嫉妒都化作了實際的悵然、空虛與恐懼。
是時候意識到了。
已經不是爭奪光華的時候。
已經不是奢求穩定便能沾沾自喜的時候。
即便是他那眾星拱月般的妹妹,也難以承受上一代遺留的肮臟。
他所需要對抗的,也不應是那既甜美月神之後,繼承其昵稱(露娜)的後繼之月(魯道夫象征)。
而該是一切的一切!
——體量,足以摧毀一切。
——狂暴,足以掃清肮臟。
他已找到了自己的位置,通過他的妹妹做參照。
所有事物都需要參照物,才能確定自己的位置。
正如圍繞著地球旋轉的月球,圍繞著太陽旋轉的地球。
不論彼此的距離多麼遙遠,兩個存在也都能借此建立彼此的聯係。
毫無疑問。
在這個從未喜歡過的家族之中,不論他是否願意承認,仍然真心待他的甜美月神就是他的聯係,更是他航線上的參照物。
即便逝去,即便消失,那銀白的月光也好似仍在遠方,令他明晰自己的航線所在。
既然確認了航線,那下一步便無需多說。
他已經等了太久。
他已憋了太久。
再沒有今日這般突然的打擊,也再無今日這般完美的機會。
無須以商業上的保守,無須以謹小慎微的卑微。
他高舉著迄今為止以來所搜集的幾乎全部力量,攜著五十年來的壓抑、扭曲與憎惡,對過往的世界發起了最直接,最暴力的反抗!
現在!
在這裡!
在那無疑是在發泄痛苦、瘋狂、壓抑等一切情緒的吼叫之中——
——慘白的月紋遍布龐大扭曲的血肉形體,有著多個怪獸特征的龐大怪物始一出現,便瞬間便觸動了象征家建築所安置的警報。
連帶激活了那就像消防箱一般,是大型建築、乃至公共設施都必備的結界發生器。
但在那之後的下一刻,異化空間的結界便被那正在自我崩潰,又在自我再生、修複的巨獸所撐碎。
在緊接提升的威脅等級觸發更強一輪的協調複合結界展開之前,象征家族的古老建築群,都已切實被毀滅。
更有無數本就站在室內的成員,被其單純立在那裡的龐大身軀所覆蓋。
高過千米,長過百米的龐大怪獸是完美的平權主義,馬娘與人類的結局都是平等的。
不同的隻有在場之中的寥寥幾位護衛,以及某位源能考核c等的八冠王馬娘有著全身而退的資格。
但也僅僅是資格。
當那眼球繁多的縫合怪巨獸從自身的痛楚中回過神來,數對目光鎖定了下意識襲去的目標時,哪怕是賽馬娘中的皇帝,其背負著老人奔跑的身姿,也難免怔在原地。
而且…該往哪兒逃?
無處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