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死之仇的衝擊雖大,但顯然還是比賽,還是她的執著被立於最高的優先。
“我當初也說了你彆管我!”她冷道。
“彆管你,看你這樣掙紮?”
“掙紮?沒有掙紮。”
“看你在朋友麵前鬨彆扭?”
“彆扭…才沒有…也不是朋友……”
“心智都快崩潰了卻還要嘴硬?”
“你這人怎麼一直自說自話!”
“看到了嗎,成田路同學,”奧默忽然扭頭看向那一臉無措的金發馬娘,“你要同織姬小姐順暢對話,就得適當越過她的話語,通常的邏輯隻會被她截斷,你尚缺幾分任性。”
“誒,哦,呃……”無措的成田路在遲疑中進行龜爬的思索,思索結果是——猛然一鞠躬!
“感謝指導!”
愛慕織姬整個人都側過臉,眯起眼,不願再看。
“不過林頓訓練員是如何……”
“這是秘密,成田路小姐,”青年沉靜道,微笑著叉開那本在麵前交叉的十指,“秘密就是不要多問的意思。”
他是如何了解的?這份經驗是他複盤得出的結論。
隻不過這複盤的核心不是愛慕織姬,而是他自己。
他在複自己當初是怎麼差點被千明帶走節奏的盤。
而說到底,愛慕織姬那用以與人相處,終結死纏爛打話題的話術,就是他教授的。
與他如出一轍。
“你又開始秘密了?”
“當然,我來此自證身份,還是為了揭開一條更加辛辣的秘密。”奧默說著,那目光又從愛慕織姬身上挪到了那正思索著他那方法的成田路。
“抱歉,我有事先失陪了!”愛慕織姬忽然說。
在一個掌握你太多秘密的人麵前,直接對抗都是不理智的。
她直接選擇離開!
而這也是為了整理自己那本就混亂的心情與思路。
今天從一大早開始,心情就很糟糕,想法就很混亂,甚至還有些莫名其妙的衝動,以至於讓她主動去了趟醫務室。
結果正如眼下,不僅沒有治愈,還惹上了更麻煩的家夥。
但顯然,魔鬼從來都不是那麼好擺脫的,祂們總會開出些令你難以邁步的條件或話語,那往往充滿誘惑,如夢似幻,亦如一句:
“我能讓你真正看到自己妹妹。”
且還往往不至於誘惑。
當代的魔鬼早已在與人類的對抗中升級了話術,會將再淺顯不過的代價擺在麵前,令你無法接受卻又不得不麵對。
“但你要真正麵對成田路小姐,麵對你在那場京都報杯所恐懼的失敗。”
“恐懼…失敗?”
似乎無法理解這句話的成田路,側頭看向那站在遠處,不願回頭的愛慕織姬。
任誰也不覺得愛慕織姬會恐懼失敗。
她分明就是堅定意誌的代名詞,無血無淚的奔跑機器,與感情豐富的成田路放在一起對比時,更顯那懸殊的差距。
但成田路也沒有聽到愛慕織姬的反駁,分明之前的她一直都在反駁那位訓練員的話。
她隻在短暫的沉默中,聽到那位訓練員更進一步的話語。
“對,恐懼失敗,對此我有一個請求,成田路小姐。”那位訓練員看向自己,暗紅的眼中帶著幾分征詢的意味。
“我希望你能與織姬小姐並跑一次。”
“就在此刻,就在那暫時空置了的賽場。”
正如瘋狂隻需要糟糕的一天,放棄嘴硬也隻需要一份小小的並跑。
但這樣的並跑或許到最後也無法出現。
才會需要某人的推手。
即便隻有一半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