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天狼星象征小姐的演技隻能用來演自己。
正如她那名字,天狼星是地球夜晚最閃耀的主序星,肆意展示一等星的輝耀便是一直以來的生活方式。
儘管太陽光度其實遠不如參宿七、老人星,甚至大角星,但它卻是足夠靠近太陽係,也是這個距離下光度最為閃耀的白矮星。
她所能做到的最大努力也不是收斂輝光,而是立於烈陽之下,因而不再那麼地顯眼。
在此基礎上,互不相見不失為一種優選。
奧默雖然沒有期待過對方的演技,但也想著對方至少會懂得遠離案發現場,遠離當事人。
但看眼下這一幕,不論過程是否曲折,結果都是一樣的寄。
畢竟對方並非那年邁而漆黑的烈日,而是以過激方式將日光掛在自己身上的圓月。
月光再怎麼亮,也蓋不了天狼星的光點,它的顯眼依舊,令人難以忽視,亦如此刻那恨恨地盯著自己的玫紅雙眼。
?
“怎樣的雨天都能令我愉快,尤其是在駐留室內的雨天,不過方才的感受還是來自網上的趣聞。”
雖然在對天狼星打問號,但魯道夫的話語亦不能不回,奧默多少有幾分無辜,當下便是一記心靈感應發過去:
‘你瞪著我做什麼?我又沒出賣你。’
於是對方臉上浮出一瞬的迷茫與詫異,倒是接上了奧默心靈感應投去的信標,方才得以傳遞話語:
‘但我是因為你被抓到的!’
‘這話又是從何說起?’
天狼星還未回答,倒是魯道夫象征意外道:“竟然是網絡麼?我還以為林頓訓練員是因為將與異世界人見麵而歡呼雀躍。”
她已走至辦公桌前,駐步於落地窗的另一側,眼中看著外麵密集的雨點,還有那時不時模糊窗麵的流水。
看似隨意的話語,卻有幾分審問的隱意,讓奧默不由看向那直接坐在了待客沙發上的天狼星。
‘彆接!她對那老太婆的安排一直不爽!’
“穿越者群體在界門區總是常見,倒也不必如此,甚至就連賽馬娘本身,也是身負一半異界的靈魂。”
“是啊,賽馬的靈魂也是異世界存在,所以在林頓訓練員眼中,賽馬娘也算半個異世界人麼?”
“性格與思想並非如此,但身體與命運卻與異界有著脫不開的關聯。”
“身體與…命運麼?”魯道夫輕聲呢喃,好似深有感觸。
“嚴格來說隻是命運,因命運而體質特殊,因命運而常曆磨難。”奧默立刻接上了這個話題,而這話題偏移的程度,足以讓某位不屑偽裝的天狼星聽愣。
“賽馬的靈魂無疑占據了難以撼動的基礎,那是在馬娘們年幼時,靈魂尚不強大、命運也足夠脆弱時所占據的絕對優勢,將那份基盤融入每一位馬娘的人生中。”
“但在那些岔路口前做出決定的,無疑又是屬於人類的那部分,這就是賽馬娘。”
“這份特殊讓這個群體區彆於常人,甚至區彆絕大部分種族。”
“生來便被固定命運的難關,更走在對抗命運的道路上的女性群體,賽馬娘確實足以稱作異世界般的存在,人人都身負此世難找的璀璨可能。”
“隻可惜,也有太多的馬娘任由己身黯淡,一如東炎《傷仲永》的典故般,即便有著優異的起點,最終也還是泯然眾人。”
‘喂,這句不用說!’天狼星象征忽覺這話題的走向不太對勁,趕忙提醒。
但奧默卻似充耳不聞。
“尚未開始生涯、尚未獲得桂冠便已另投他處……誠然這對人生而言並無優劣之分,不選擇賽場的馬娘一樣能找到幸福美滿的未來,甚至可能會為之慶幸,這份選擇無可指摘,正如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未來的權利。”
‘喂!’
畢竟此刻便是從未有過的合適機會,能讓他將那換做過去什麼時候都顯得突兀的話語道儘,且最為重要的是——魯道夫象征顯然是最近經曆了什麼,讓她此刻聽著奧默侃侃而談卻不曾打斷,反而是愈發沉默。
那似有些許的動搖,讓他瞧見幾分能予以衝擊,令那繃緊了太久的長弓得以鬆弦的機會——前置。
一直以來,這位賽馬娘的皇帝、中央的學生會長、象征家的未來家主,都把自己繃得太緊了,這份強撐甚至能讓奧默在新聞照片上看出來,更能在學校宣傳圖上看出來,所以他在初至學生會,便有一句唐突的話語:
‘不會覺得累麼?’
隻是奧默那時的找補亦是行雲流水,看不出多少問題,但也是從那時起,他就有意識地在注意魯道夫象征的狀態。
也曾想過為偶像儘一份力,但最終還是找不到機會。
當然,純粹要幫忙其實是很簡單的,隻要敢說敢做即可,就像無數自願來給會長分憂的迷妹們那樣。
但奧默很清楚,那樣流於表麵的幫助並不能起到怎樣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