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可以讓賽馬娘去跑步。
自打愛麗速子的訓練日程開始,就再沒抓過任何壯丁試藥——雖然也有她直接鎖定奧默灌藥的原因,但更多時候她是沒空再開那些雜七雜八的實驗的。
即便留出了休息時間,精疲力儘之下也不想動,一度讓賴床占據課餘時間的主流。
然後在訓練時天天抱怨實驗時間不足,豚鼠君簡直是魔鬼。
總是能讓茶座看了也不免露出笑意。
畢竟…雖然總是嘴裡這麼說,但速子沒有逃避或抗拒訓練,本身便是其鬥誌的證明。
看著這樣的她,再一想過去那總是在逃避著跑步、校內比賽的渾噩馬娘,倒像是種錯誤的記憶。
而之所以有著這般不可思議的變化,也正是訓練員的功勞。
但他其實並沒有做過什麼大刀闊斧的教育,速子也沒有經曆怎樣的心靈爆震……
一直很安靜,也對人際無比木訥的黑發女孩,以那暗金色的眼瞳看得分明。
以她特有的敏銳靈覺,與那對能夠看清靈魂的眼睛。
觀察著身邊人的‘色彩’與‘波動’,見那灼熱的紅破開原本黯淡的灰,速子的那份明顯變化她在過去一直不好形容。
直到上周為止。
她有幸被訓練員帶去了白山,更與考察隊一同抵達過那火山口內部,得以目睹那份如出一轍的畫麵。
那是土石之下洶湧的熔岩,在微弱負能量的影響下,彰顯著危險且瘋狂的生機。
太像了。
泵動的瘋狂與危險,那正是速子本來深埋的執念,而不是再造的全新靈彩。
訓練員他……
“茶座,你最近有被織姬同學的妹妹拜訪過麼?”
“……有,她來找我聊過天。”
“這兩天下雨天呢?”
“……沒有,她…好像在訓練。”
“哈…好麻煩一小孩。”
看著訓練員仍是看著窗外,隻是目光逐漸抬起望遠,眼中逐漸浮上暗紅與黑隙的模樣,茶座給他遞去了咖啡。
“謝謝,不過抱歉我得離開一會兒。”
那漂亮的眼睛挪了過來,對上視線,令目不轉睛的暗金色的雙眼平穩起伏。
“…嗯……,帶上傘。”
“會的。”
男人晃了晃手腕處露出些許的銀光,旋即消失在了教室裡。
也令黑發的女孩兒站起身來,看向了窗外,便見那撐著鐵灰色‘傘麵’的男人走在遠方的道路上。
而在那更前方,也更遙遠,更小塊的訓練場中,有一顆幽藍色光點在隱隱閃爍。
看起來一點都不熾熱,但卻一樣有著旺盛的生機。
訓練員他……和以往見過的許多訓練員都不一樣。
雖然他還在看書,還在學習,還不像那些有名的訓練員們那樣能夠不借助工具的輕易z製訂訓練計劃。
但他卻能拽出大家心中深埋的執念。
瘋狂的執念、壓抑的執念、勝利的執念,總是不太好看,總是與溫柔無關,就像千明學姐口中的「鬼」,也像降靈科常常解構的惡靈。
既可以是焚濁一切的瘋狂,也可以是幾近徹骨的寒冷,還可以是近乎無情的自信。
它們沉浸在女孩各自的心底,是被壓抑的渴望,是她們猶自不可放棄的小小世界,唯有待在那裡,才能安穩的呼吸。
當它被拉起,即便表麵看起來毫無變化,落在茶座眼中,也是整個人都不再與昨日相同。
但她們都沒有被帶出自己的世界,僅僅是被夜色包裹了起來。
……不管什麼顏色摻在一起都會變黑色,如夜一般的黑色中又有無數生機旺盛的光點。
正是因為這樣的訓練員在,才會很想讓黑夜一直持續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