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想?”他看向那正從病床起身的女孩。
既無權利也無義務的當下,替人做主自是不應有之事,奧默理所當然要尊重當事人的意願——然後碰壁。
“不是在問你麼?”那如台風天的雨水般的清冷的女孩,抬眼看他。
奧默似乎看到對方白了自己一眼,以他的視力本不該出現‘似乎’這樣曖昧的字眼,但他想不通自己被白眼的理由。
上針灸的又不是自己,而是她啊。
像是這樣直接關係身體健康的決斷,隻要當事人神誌清醒,哪怕是監護人也沒資格替其做主才對。
但當事人予以權利那就是另說了。
現在剛才那句話,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奧默恍惚了一下,不太適應昔日過於自主,‘不論說什麼都總有自己的想法’的Vega小姐會將這樣的決斷權交予自己。
而一旁的醫生的發言反而是有些不知內情:“是的,林頓訓練員,我是在問您,未成年患者的意誌並不如成年人的發言具備效力。”
當麵說這種話,可是很容易讓小姑娘其逆反心理的啊,醫生。
奧默下意識地垂眼看向一旁那已經站起身來,轉而彎下身去整理枕頭的愛慕織姬。
……為什麼要整理枕頭?
奧默心頭閃過這樣的疑問,但看她這麼不在意,他還是收回目光道:“既然如此,還是給我幾分鐘,讓駿川小姐替我聯係一下她的父母如何?”
話落的瞬間,他好像聽到一聲歎息。
“哈……”
再次看向那已經整理好枕頭,開始翻回被子的愛慕織姬,奧默發現可能不隻是幻視,今天還有幻聽。
倒是一旁的千明代表忽然拍了拍他的肩,笑了笑:“不愧是你啊,奧默。”
雖然感覺從這句話中聽出些不懷好意的傾向,但他委實不太理解這種‘當事人說可以,你就隨她意’的處理方式。
所以他隻是平靜回道:“我想這種問題總是容不得馬虎的。”
就像當初帶著小林曆奇去長白山,他也一樣征得了對方家屬的同意。
不過也謝絕了對方家屬希望陪同的強烈表達。
——畢竟那看起來也不像是擔憂女兒的樣子。
“隻是得麻煩您了,駿川小姐。”
“份內之事而已。”
都已經在以手指在半空滑動,儼然已經在翻找名錄的駿川韁繩,倒是給奧默一種一如往常的印象。
“不過林頓訓練員,”但她在操作之餘,卻也看了眼奧默,再看了眼那垂首摸出手機來的愛慕織姬,“您現在是在訓練織姬同學麼?”
“算是吧,雖然很大意義上,隻是我作為一屆旁觀她跑步後的指指點點。”奧默瞥了眼那話題臨身,卻也依舊沒有抬頭的姑娘,有丶好奇她手機裡的內容是否有怎樣的魅力。
——
【愛慕織姬:訓練員待會兒要打電話來問針灸,同意一下,父親、母親】
【父親:啊?什……你終於願意找訓練員了!】
【母親:啊?針灸?好的,不過訓練員……我能問一點嗎?】
【愛慕織姬:不能……可能會給對方不好的印象】
【母親:不能嗎】
【愛慕織姬:……不那麼熱情的話,可以問】
【母親:好,我立刻通知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