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馬身的差距,從序盤到中盤便已輕而易舉地拉開,在高速攝像頭那抓取清晰的畫麵與聲音之中,那位於後方的青梅竹馬,其呼吸聲裡已然混入某種執念的雜質。
“明明隻是象征性的跑一跑的……”美菲拉斯的感慨聲中,多少有幾分帶不動的無奈。
不論事前擺出怎樣一副漠不關注的姿態,結果一跑起來不就完全暴露了?
“沒關係的,倒不如說本就該這樣。”
“喔?何以見得呢。”
扭頭看向那接話的速子,小小奧默多少有那麼幾分驚訝。
畢竟按照記憶執行的訓練日程沒有她,但她又確實來了,說是要給茶座和波旁加油鼓勁,但作為直接受害者,奧默就算是變成了小小奧默,也一樣能有被‘盯著’的感觸。
就是監視者吧……
速子和茜,果然是達成了什麼協議麼…懷著這樣幾乎可以視作結論的猜測,小小奧默並沒有對此太在意,畢竟對方除了確實和速子、波旁對話外,其他時候都很安靜,也不乾涉這邊的行程。
如此安靜的監視者,在這幼童體態下,反而頗有那麼幾分久遠的熟悉。
也正是在這樣一直保持著的安靜中,她難得一次接茬於有關他人的話語,倒似看出了自己與天狼星那隻存於心靈感應下的合作。
隻是不論有沒有看出,小小奧默那活用外表的裝傻演技,不論是當年還是現在,也都是一樣的無懈可擊。
哪怕是試驗台前的狂人也隻是盯著他那副‘刻板’的麵孔端詳了幾秒後,嘟了嘟嘴回過頭來,回答說明道:
“這倆人早就各自算是名人了,更彆說還有青梅竹馬這層關係,哪怕是天狼星象征的成績不算特彆出色,那群死死關注魯道夫象征的人也會挖出她們的關係與往事。”
“挖得多了,就會將青梅竹馬的對抗與執著拿來津津樂道?”宇宙人平靜地理解了後文。
“沒錯,這一點你可本該最清楚不過啊,豚鼠君~”
“速子…”茶座在一旁有些聽不過去,“訓練員今天的狀態本就不好。”
而波旁更是打量著訓練員那還從外表上與她一樣‘機械化’的造型,繼而回首:“Master,狀態「幼化」,判斷為異常,速子隊員,是否調整了藥物?”
“唔,為了更好地恢複身體,自然是要優化一下原本的配方咯。”
她光明正大的承認了,令那美菲拉斯的曲線眼投來不便理解的微妙視線。
“我現在那更反映身體年齡的思路也是你的傑作?”
“嘛~嘛~這也算是給豚鼠君更好的釋壓了不是嗎?總繃那麼緊的話,小心還會出現魔神ZERO那樣的存在哦~”
“這話你放在上周說才算是合理。”
小小奧默麵無表情。
剛從杜鵑台回來一天的他,正處於前所未有的放鬆期。
沒有迫在眉睫的案子,也沒有立馬需要準備資料推演的比賽,甚至還解開了經年累月的自我拉扯心結。
甚至還在內心有缺的狀況下,一樣接受了之前都在有意避開的茜的情感,多出個活潑可愛的女友。
除了女方在交往後的攻勢仍然猛烈這種奢侈的煩惱外,整個都很放鬆,沒有丁點繃得緊的說法。
但顯然,愛麗速子就是有著一臉坦然地胡說八道的天賦,即便被如此揭穿也是全無所謂道:“怎麼會呢~豚鼠君這樣和自虐豚鼠如出一轍的性子,可是會很快給自己找負擔的哦。”
“…說起愛織,她是不是出了什麼狀況?”
本著注意一下自己手下小孩的孩子先知心理,小小奧默開口道。
是的,不是孩子王,而是孩子先知。
小小奧默並不喜歡成為人群的中心,自然也不會主動領導小夥伴做事,但他總是有機會成為孩子們的‘懂哥’,在他們愁眉苦臉,乃至哭哭啼啼的時候,予以他們當下應做的‘正確指示’。
也就曾被幾個覺得好笑的大人們冠以過‘KindProphet’這種在鴻英區語境下是善良先知,但在柏德區語境卻是兒童先知的戲謔名號。
“狀況?那家夥不總是這樣嘛~”速子沒好氣道,“自顧自的鬨著彆扭,自顧自的精神內耗,今天估計在和抱枕對抗吧。”
“凡事總會有個理由,”小小奧默說,“乍一看自顧自的表現也可能是……”
“好好好,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彆說這些沒用的,你正常狀態都不會跟我說這些。”
“……確實如此。”
不論如何,發覺自己的扮演破綻,對孩童的心理總是一份打擊,雖然嚴格來說,一般小孩兒對此也會忘得很快。
但奧默顯然不是一般小孩兒。
他下意識地往那倆嚴格來說算是巔峰期的賽馬娘競賽看去。
一個即將退役,一直以來都在征戰星外,即便榮光不常,卻也強大仍在的賽馬娘,一個退役數年,雖然有在保持鍛煉,但也比不上現役那份訓練量,實力多少會有些退步的八冠王。
當下已是從三馬身變作兩馬身的差距。
當天狼星象征口是心非的認真,逐漸迫近之後,本是打著每日訓練的運動強度的魯道夫象征,也同樣踏出了那份渾然天成的步伐。
將步距,適當擴大到不影響步頻的等級,下意識的調整進入衝刺階段時的姿態,避免壓肩、避免彎道偏移——這些其他賽馬娘需要有意控製的技巧,於她而言早已烙入本能。
那能令她被稱作皇帝的步伐,正在踏碎大地,正在撕裂疾風。
不曾有技能的輝光亮起,卻仿佛已然踏出了君臨的神威,令起踏過的地麵有若雷霆乍響,於上方屏幕的當前速度顯示中,給出一份足以令賽場邊的三位小姑娘無法忽視的驚人數字。
現役一年與現役三年的巨大差距,大家早有心理準備。
甚至已然看過愛慕織姬所跑的,現役二年級彆的衝線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