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很多畢澤那樣的家夥,飛快接受了魔導法杖體係,飛快接受了仿生人女友,更對什麼遊戲裝置、深度浸入,魂牽夢縈——完全可以說是穿越前就迫切渴望著這一切,穿越後便顯得那樣地甘之如飴。
這種家夥恐怕就算是逛同人展也是直奔虛擬實景舞台搭建的電子展,而不是去現實同人展裡當二刺猿特種兵(指大型展會逛完所有站位所需的驚人步數)。
而相較之下,這位在畢澤與自己的那段異界記憶中屬於‘紙片人3D化’的夕小姐,儼然更立足於現實。
“這是預定給原本的五份短篇準備的封麵,還有這張,我臨時速畫的。”她說著,又從那包裡摸出唯一一個靠玻璃框裱起來的畫,拆開之後還能瞧見未乾的油墨。
但圖畫中兩位女孩先後奔馳與賽道時的速度與力量,卻已躍然而出。
“還沒看到你寫的東西,隻能說是練手,你不會和數碼一樣說些什麼畫風太硬,得軟化一些的話吧?”
“原來她還這麼說過麼?”
小心翼翼地接過那畫紙端詳的奧默,倒是沒有留意到因為對方的目光因自己的動作而柔和些許的變化,隻是心頭驚歎於夕小姐的畫麵設計。
分明未曾與她說過細節,她卻仿佛已經見到了昨日上午的那場對決。
當然,這也更可能是因為賽跑的姿態算來算來去也就那麼回事,比起姿勢,賽馬娘的奔跑畫師著重繪畫的反倒是肌肉、神態、氣流、衣擺之類的細節。
“我倒是覺得這樣的畫風也沒什麼問題,數碼老師太過追求與真實的契合,反倒是有些忽略創作本身的魅力。”
“所以數碼快印果然是你認識的賽馬娘麼?”
“線下開盒可不可取啊,工筆入畫老師,”稍微放下些畫作,去看那招呼著服務員點飲料的夕,奧默無奈的笑了笑,“我想這對一群網絡認識的社員而言,大抵算是社團規則。”
“隨口一問而已,”點完單的夕沒好氣的回過頭來,“你這雇傭兵倒是挺像回事,但怎麼能雜到連同人誌的文本工作都接?”
“這也是傭兵在當今內卷行業裡排行第四的一個殘酷側麵,”臉上掛著微妙的笑容,奧默端著調羹緩緩晃動著,徹底破壞了杯子裡的拉花,“豈止是文本工作,我昨天還在貴公司簽了兩份委托,其中一份是關於一個種群的跨世界遷徙。”
“海嗣是麼?昨天的公司論壇鬨得沸沸揚揚,”夕漫不經心地道出了奧默暫時沒想去看的東西,“不少人覺得繼那企鵝物流的狼女之後,你又打算對其他女孩下手了。”
“您說笑了,”這話倒是讓奧默的微妙有點變形,“且不說我從未想過主動追求誰的話題,單就伊莎瑪拉的態度而言,怎麼看都是祂試圖對我下手。”
“嗯…倒也是。”
“好令人在意的沉默和思考啊。”
奧默麵無表情地看著這抬手托著下巴看向彆處好幾秒後,才回過頭來的歲片小姐,以他對夕小姐的認知,能讓對方得出認可結論的論據,大抵源自什麼自己不知道的情報。
但……
也不是很想知道。
最近幾個月來,他常時不時翻羅德島的論壇。
看樂子、搜集熟人相關的情報,同時也因為羅德島公司本來就入職了許多穿越者,老員工更是自己認知裡的穿越者,所以這一行為本身被他視作一種娛樂,頗具興味。
但他昨天確實沒去翻。
昨天又是白仁的事,又是米浴的難,還有對賽羅的陷阱設計,最後還要繼續寫稿——唯一的休閒時光竟然是看比賽,但那比賽本身也是幾分鐘完事,至多再來十幾分鐘的複盤研究環節,以及幾分鐘的,對西崎豐的祝賀環節。
哪兒有空翻隔壁公司的論壇?
雖然時間擠擠總是有的。
但……
不想擠!
今天一大早,他就收到了對方的臨彆短信,一段樸實無華的再見語和一段很地雷係的再見語看著很是提神。
誠然,地雷係的前提條件其實是一開始很正常,深入了解之後才發覺問題。
而不是這種一目了然的散布式雷區。
但奧默顯然懶得這樣咬文嚼字地歸納對方的所屬類彆。
雖然看著哈人,但大抵不是那個意思……這樣的可能,奧默也就在心裡過一遍,實際回答還是要如臨大敵。
他也不是很想去了解旁人對這事件的看法評價,當務之急應當是讓這事的風波自然蓋過。
所以當他發現夕小姐好像還掌握了什麼彆的情報時,他下意識地感興趣,但理性卻還是讓他表現得沒那麼感興趣。
好在夕小姐也同樣是一副沒興趣講的樣子。
“有什麼好在意的,你不該先說說你為什麼要臨時加塞新作嗎!?”
就是莫名其妙的有些激動,倒像是在略顯生硬地為上一個話題打掩護。
可這事又有什麼可掩護的?
你還和伊莎瑪拉有交情了?
奧默心頭疑惑,表麵卻也不動聲色,隻是有些無奈地擺了擺手。
“與其說加塞,不如說一開始規劃的創作中就缺乏給成田白仁的筆墨吧?”
“我隻是忽然發現了能夠填補並銜接其世代交替的,全新著眼點而已。”
加更來了,感謝各位支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