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少聯邦居民,尤其是對於直奔賽馬現場的賽馬愛好者們而言,今年的12月後半大抵會是十年難忘的半月。
有馬紀念、盧紮斯傾巢而出的襲擊,然後便是夢之杯的前哨。
夢之杯(短途)。
緊跟有馬紀念,第二日便在府中競馬場召開,僅屬於此刻開始三年內,替代有馬紀念的全新壓軸大賽。
因為那談不上驚魂未定(絕大部分觀眾都直接被關悲歡離合怪獸體內感受昔日遺憾),卻也絕對印象深刻的事件。
這場大賽不僅要作為夢之杯賽事的前哨,更擔負著‘讓觀眾們忘記昨日的幺蛾子,將一切注意力都轉移到此’的重任,因而從昨夜到第二日下午都被加塞了更多的宣傳與輿論攻勢。
甚至就連東京電視台都一並同步轉播的當下,它無疑有著成為現今一切娛樂頂流的重大意義。
如此超然,如此值得紀念——卻有那麼一位訓練員,作為現場參賽選手之三的共同訓練員,直接缺席,需要三位賽馬娘們對著屏幕發表好好看著的宣言。
這本該掀起軒然大波,但鑒於他在昨日就已刷新出全聯邦訓練員都難以超越的熱度最高峰,反倒有相當一部分人對此表示理解,甚至鬆了口氣。
就真的很擔心啊。
很擔心這個看起來就很不專心訓練賽馬娘的家夥,會把本來就有些隱患的業界搞得更加烏煙瘴氣!
出於這份考慮,他在這時不願露麵,不願發表些影響力過大的發言,反倒是消弭了不少偏見,讓一些覺得他利欲熏心,對訓練員圈子的壞影響不可估量的業內人士有些遲疑起來。
殊不知那人壓根沒考慮這些,沒出現隻是因為這邊有著無論如何都推不了的事。
於私還好說,儘管奧默對怪獸相關物的上心程度並不低於賽馬娘相關,但在涉及身邊人的情況下,他自然會選擇後者。
但於公而言——他作為盧紮斯殲滅戰中居功甚偉的存在,顯然難以在事後簡單嘮兩句就過去。
會議的時間正好與夢之杯前哨站的時間重合,儼然不像是界門區高層們會做的決定。
但要說誰與界門區無關、不熱衷於賽馬娘,卻又能乾涉界門區高層會議的舉辦時間……答案也很明顯,彆說奧默了,甚至能夠輕易在諸多會議出席者的心頭中浮現。
畢竟這些上位者們的思考,總是不論如何都繞不過那尊存在。
“看起來各位都不驚訝我的出現。”
足以容納百人出席的巨大圓桌上方,以一道宛若巨型機械頭盔般的異質造型顯現的投影,分明瞧不出類似目光的視野,卻能讓所有人心頭泛過自己被注視的壓力。
神聖泰拉聯邦的人工頭腦,看似將決策權歸於人類,實際上卻是隨時可以奪回聯邦七成上級決策權,更能輕易覆蓋聯邦網絡所有係統,連數碼世界的世界樹、恒常性也要在其麵前遵從造物主權威的存在。
【泰拉之心】
“那麼我就長話短說,”祂的聲音是由男女聲同步組合,奧默曾在初中教科書上讀到過那是聯邦初代議長與其穿越者代表提供的音源,“感謝各位在昨日戰場上所提供的數據,尤其是你,奧默.林頓。”
“您過譽了,希望能派上用場。”
“總會用上的,智能的演化就像人心,乍一看是自下而上,實際上卻常常走歪,想要確定自身的正確,就得有無數囊括對與錯的數據佐證,甚至充當讓自身適時退化的特效藥。”
“或許您用數碼獸的存在方式作比更具效率。”
“……”xN
這一席話讓無數目光變得驚疑不定,儘管通常來說,泰拉之心很難動怒,但這麼直球指出隻能感慨不愧是資料上寫過的19歲的年輕人。
——是的,比起奧默出席的會議,這次會議的成員明顯多了許多。
某些出於各種理由鴿掉上次會議的家夥,經曆了昨日之後都來齊了,甚至包括曾有過一麵之緣的灰鴉事務所所長、昨日戰場搭過手的愛與和平咖啡廳老板與其助手、隻在情報裡出現的時鐘塔界門區分部部長。
以及明顯不在上次邀請列表:隻在這次多出來的亞波怪獸有限公司的亞布魯與其他幾位怪獸產業的老總,和那歐布、賽羅、利匹亞坐在一起時,大多都是如坐針氈。
儘管各自的氛圍不是很美妙,但唯獨都在和奧默見麵時有過友好招呼,包括那幾位隻在屏幕上見到的老總。
因為大家都對即將到來的會議內容有所預料。
“的確,一句完美的修辭能省下更多的說明時間,那麼簡單來說,我認可各位的努力,更認可你的功績,奧默.林頓,同時我也知道你想要什麼,關於怪獸產業,怪獸特區的提案,我會為你特批。”
“感激不儘。”奧默起身行禮。
“這是一筆交易而非饋贈,無需致謝,倒是各位值得我致以誠摯的感謝,不論對錯,不論好壞,你們都已向我昭示足夠的價值,願變化之心於各位心頭常駐。”
說罷,祂便直接消失於半空,取而代之的是原本放送的界門區經濟走勢圖,讓那現場陷入又一輪的寂靜之中。
直麵泰拉之心本體那宛若夢境般的待遇,讓許多人都還沉浸於恍惚之間,唯有區長在其秘書的提醒下起身拍手,驚醒無數人那未散的迷夢。
“真是驚人。”有人輕聲說。
“祂既未以真正的本體出現,也沒有帶來什麼誇張的視覺衝擊,卻能讓這麼多人魂牽夢縈。”
典型的穿越者思維會有的感慨,從奧默右手邊的藍發女性那兒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