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愛麗速子被送回意識底層睡眠,也在令被奧默示意離開的當下,也在那被巨物鬥爭的餘波被摧毀了大半的城市裡。
她被訓練員帶著散步,卻也心虛得始終落在後麵,像兩個尷尬的小尾巴,實際也不願被人瞧見。
被黑霧洗刷、被光線切溶,也被城市本身的電力係統波及過的廢墟,並不適合散步,走得也並不順利。
常需要三者各展身手,才算堪堪抵達那位於一棟大樓高處的木亭。
令姐經常帶她在這兒等訓練員,所以她對這裡也不算陌生。
隻是如今,這裡雖還殘留著大致結構,卻也一樣破敗,失去了大半的頂蓋滿是燒焦的痕跡,雖大致出自那卡爾蜜拉揮舞的光鞭之手,也還是讓她心頭沒底。
畢竟這裡也算是個紀念地。
雖認為令姐奪走了自己僅剩的路,但她也無法否認與令姐和訓練員在此相處的時光是她常會想起的閒適安恬。
尤其是作為賽馬娘總是會有些高強度的訓練。
那每每練得個精疲力竭,都會顯得那夢中的閒適尤為珍貴。
也正因如此,她會顯得更為沉默,讓令的去而複返更有意義。
就像奧默的申明那樣。
令也有一番話語用在那不足以讓她生氣,甚至連不滿都提不起,隻覺得有幾分可愛的小姑娘身上。
絕非說辭,在夢境這般真心誠意的舞台上,這番言論絕無虛假存在的餘地,因速子的離去讓夢境純粹,黑發的小姑娘已經重新化作了夢境之主,得享一切便利。
這便利包括了無形間的測謊,讓那時的茶座更是無言以對。
隻是令的複返突然,離開也突然,垂下頭的她瞧不見令姐對訓練員眨了眨眼便消失不見的模樣,隻是過了會兒被訓練員輕輕地拍了拍頭,說起‘就這樣,我們的話說完了,比起這沒必要持續的氣氛,你不如想想明日的訓練’的話來。
再抬頭一看,便是那倆人都一起不見,隻剩下那被自己推卸了太多隱藏內容的分魂朋友在無語地望著自己。
一切照舊。
那倆人大概是這個意思。
那與‘朋友’彼此互換一小撮靈體本質的分魂,是這樣理解的。
至於更深的意思,她雖然清楚,卻沒必要言說。
人是不需要對自己解釋的。
隻消看那夜空忽然清澈,一抹明月高懸的模樣,就知那包容與理解之意的影響多麼深遠。
所有的秘密不再非得是秘密,她已找到了理解者。
甚至在那之後的翌日,她還迎來了其他關心並好奇自己那些秘密的夥伴。
換做往日的她,大抵隻會堅持那木訥沉默的性子,將這話題岔到一邊,一如往日那般。
秘密並不會因為有人知曉而失去存在意義,但你卻可以通過她在現實交際圈小得可憐的事實,知曉她的秘密的確就是隻為那極少數的幾人隱瞞。
可那樣的隱瞞……
如今已是不需要了。
隻是對於這一切,某個最該知道的人,反而還在工位上裡上班。
那人叫周日寧靜,她的上班是處理各種雜七雜八的,堪稱萬能垃圾桶的事務。
但她此刻處理的事務能讓西崎豐趕緊聯絡奧默,倒能讓她感歎破圈子真是小。
隻是她這感歎的餘裕,也就隻在看到茶座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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