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形是一重偽裝，言行是一重偽裝。
奧默.林頓的演技自是無可挑剔，從頭到尾的表現都是在強化外形給人帶來的印象理解，這其中也包括對畢澤的隱瞞，與獸之王那一人開口，一人心靈感應導致的謎語式的對話錯位。
就連四處提及獸之教團與逐光者俱樂部的合作也是一份準備前置。
——或許他們很快就會公開這則關係，然後發展與怪獸相關領域的企業、組織上的合作，但肯定不是眼下。
過早說出這種事實等於是透露商業機密，儘管大家沒有白紙黑字的契約，甚至沒有過口頭約定，但這的確是一種為人處世上的基礎常識。
可黎明卿可以不遵循這種常識。
任何對黎明卿這一形象有過了解的人都清楚這一點，貫徹這一點更是他的偽裝所必須。
隻是他貫徹人設是一回事，對方追究責任，譴責並懲罰這邊不遵道義又是另一回事。
兩者並不衝突，衝突的隻是懲罰這一行為合乎情理，卻並不合法。
所以黎明卿自然也可以反過來給對方教訓，以實際動手的表現來更進一步地完善自己的表現。
然後得來那邊來得過分迅速的致歉與邀請。
如此，便算目的達成。
一連串的舉動既給對方懷疑自己的餘地，也看似無意識地洗清了嫌疑。
這樣的認同更具價值，能讓他免去社交上可能暴露的隱患，可以更加理直氣壯地與其他的賽馬娘往來，隻需將理由推到新宇宙身上即可。
更能借著對方的補償心理，獲取遠比普通接觸的起點更高的待遇。
從原理上，這算苦肉計的一種衍生，隻是全程下來真正苦的其實是那倆無意識作為雙方交鋒的下層成員。
當然，以聯邦的醫療技術，斷臂隻是小問題。
心裡有想法的還可以順勢轉義肢，獲得更加良好的生活體驗。
不過奧默倒也並不在意那兩位洽談者的之後，畢竟真開始合作後的對接人肯定不是那倆，他隻是想在訓練前的這點時間再加速一下進度——
——直接讓獸之王這個雖有兩界安全局幫忙注冊臨時身份，但也正因此身份乾淨甚至乾癟到毫無調查餘地，而知情者更是壓根不會去調查的特殊存在，去衝那月馳象征alter所在。
他自然清楚這會是什麼結果。
事實上，光是那月馳象征alter如今的表現就已經能讓他觀察、推導、得出一些微妙的結論。
這微妙就微妙在那結論裡的對方和自己很相似。
原則上的極端謹慎，無關原則上的極端大膽，更有著超出常人的執行力。
或許也不缺當機立斷的決斷……
站在這荒郊野嶺，踏前一步，踩在與剛才的土地截然不同的地板上，奧默望著這還殘留著大把情緒發泄痕跡的休息室，倒總算瞧見了對方仍有值得高興的不同之處。
儘管這不同之處早在一開始時就有所預料。
——神經質什麼的，早在瞧見那倆黑暗路基艾爾對峙的圖景時，就已是浮現在他心頭的定論。
而最後那嚴重懷疑是黑暗紮基技能的態度表達，更給那緬懷過去的神經質中年人形象再添一抹報複社會型的極端。
這種家夥作為領袖恐怕不太行，發揮太不穩定，順風應該超強，但逆風能鬨出的花樣可就多了。
但作為邪教組織的頭頭倒是夠了，畢竟邪教的日常是禍害人亂拜神。
和執法部門正麵鬥，往往是高難挑戰內容，是他們力求避免的。
大家一般都隻是小心翼翼的，暗搓搓的，以不會直接對上的間接方式鬥智鬥勇，拿點挑戰低保過日子，也就是月馳象征這種極端謹慎經營路線。
看得出他們在老家宇宙的生存環境不是很好，哪怕是拿著怪獸的力量也一樣在夾著尾巴做人，但也正因如此反而讓奧默處理起來有些麻煩。
需要稍微繞繞圈子——也就是他在黎明卿這個身份上花的心思。
“能有…收獲…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