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這一點還請放心。”
那因巨量人數堆疊而構成的視覺震撼，真是久遠到陌生的境地。
但也正是因為這裡的人數是那樣龐大，反倒能讓月馳象征感到些許‘正被掩護著’的安心感。
他在這樣的安心感中，將目光投向了那底部賽場的所在，那在數秒前還在超大投影屏上顯示麵孔的6號參賽選手，天狼星象征，剛剛從最開始的一小截展示通道中走進選手通道，那自信滿滿的模樣也是久遠到陌生，讓他心頭再一次地升起恍若隔世的感觸。
或也不能說是‘恍若’，畢竟這的確就是隔世，隻是並非輪回概念中的一世，而是真正意義上的隔了一個世界。
在這個世界，那丫頭還能有這樣的神采飛揚。
也是在這世界，那另一個丫頭還能有坐在觀眾席的餘暇……目光回挪，從底部賽場到那東側兩點鐘的地麵座位，月馳象征那自一瞬如鷹隼般的琥珀色雙眼中，瞧見了那由命運予以的回應點之一。
其一是天狼星象征，其二便是魯道夫象征。
那坐姿筆挺的背影就在那兒，和那瞧著便覺煩躁的愛麗速子、成田白仁等人坐在一起，更與一群陌生的女孩、女人們歡聲笑語。
全都不一樣。
皆是不複陰鬱，也都讓他陌生至極。
他下意識地想要找到那讓一切改變的青年，卻不見身影，於是那目光也隻能瞧向那命運其三的指向，那指向不可真正直視，隻能通過光線的偏折來讓視線觸碰些邊角。
可就算是如此，那驟然投來，慢上0.001s都會對上的視線，也還是讓他驟然退後半步，大口喘氣，身後陡然的濕冷更是汗流浹背的後知後覺。
“…？你怎麼了？沒事吧？大祭司閣下？”
一旁的部長關切問候，以他的視角看來，這位合作者多少是該有些隱疾的，要麼就是有點精神頑疾。
剛說完一句話再看兩圈台下就忽然後退半步，整個像是心悸抽搐似的，而且還偏偏隻持續數秒就平複了，短得讓他來不及真正慰問關懷，倒像是什麼表演了。
“……沒事…隻是看了不該看的存在。”
“哦，原來如此。”
這理由倒是非常普通，甚至讓其顯得有些業餘。
但部長也心知這種低級錯誤並不隻是新人的專利。
畢竟現實多的是脫離了新手期的所謂老手也一樣有大把的理由去犯下相同的低級錯誤，而這位大祭司……
搞宗教的人，有丶神經質也是合理的——倒是有這份認知的部長也下意識地掃了眼這寬闊視野裡的一切，不過倒是老老實實靠那肉眼凡胎，不曾用起任何的源能與科技。
雖然這也是一種‘有狙？我看看？’的愚蠢心理作祟，即便是裸眼也不代表安全，但他的確沒遇上問題，更有閒心問：
“是一定要看的存在麼？”
除卻‘有狙？我瞧瞧’外，‘我不能避開這一眼！’的上頭式堅持也是老人犯錯的常見理由，讓那時常在網絡衝浪中聽聞類似消息的部長敢於猜測。
“這種大型的生命聚集地，我們都不敢用特殊的視野亂瞅。”
“是啊，我的確想要謁見，卻又始終沒那資格，”歎了口氣，月馳象征旋即語鋒一轉，“不過這樣的視野也的確是太久沒有過了。”
部長：“希望不會讓你落下陰影，我其實還蠻想給你推薦些賽馬娘的，你說不定會喜歡她們的奔跑。”
“倒是不用了。”
大祭司擺了擺自己那沒有疤痕，沒有繭子本是光潔無比卻又偏偏指紋混亂的手掌。
“我早已過了會對賽馬娘的奔跑感興趣的時期。”
“可我倒是認為，不論哪個時期都能從賽馬娘的奔跑裡找到觸動哦~”部長自信滿滿，自豪介紹道，“雖然不知你說的職業還是年齡，又或是人生階段之類的東西，但賽馬娘的身上的確是寄托著那些各自不同的東西。”
就像展示商品一般，作為逐光者俱樂部的第三任部長，他以包裝過數位傳奇馬娘而自誇，也的的確確地將那些馬娘們的成就視作自己的傑作。
隻是不曾想，對方會問：“包括苦痛與厭惡麼？”
“對某物的苦痛與厭惡，這樣的情感也同樣能在馬娘身上找到對應…”他侃侃而談，卻又忽然反應過來，“你不會是直接對馬娘感到苦痛與厭惡吧？”
“…我不是很清楚。”
再一次地，腦中閃過那模糊的，不像那天狼星象征，也不像那魯道夫象征的身影，月馳象征隻是搖了搖頭，旋即再次看向那被解說熱場但也還並無選手出現的賽場。
目光還特地避過了那漆黑且冰冷徹骨的所在。
“不過你確實可以放心，對於這場比賽，我的確會印象深刻。”
“真希望是賽馬娘啊，雖然感覺你說的是你口中的那位存在給你的教訓，”部長可惜道，“可我向來都致力於給所有合作者展示馬娘的魅力，這也算是咱們這個俱樂部建立以來一直的目標。”
可惜實際工作情況常是如眼下這般，是在借著馬娘比賽作掩護見麵開會。
區彆也就是相較於平日，這次大家來的比較早，其他合作者們還沒過來。
“我還以為會是無所不用其極的捏造成果之類的，比如用怪獸之力插手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