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一提的是,因為星墜事件對整個聯邦的物理性衝擊,政府曾推出過大量政策扶持考古業的發展。
說是考古,其實就是搶救,是去那些裂口,去那些海洋進行危險的打撈探索作業。
所以在那段時間裡,傭兵才是考古隊伍的大頭。
他們隨那些組成詭異的考古團隊一同發掘廢墟、深入海洋。
且不說某個被輻射得更綠的綠皮死宅在那時經曆了怎樣的敲鑼打鼓,那陣持續了數十年的考古大浪倒是的確成功挽回了如今某些城區文化本該遺失的文化基礎。
甚至就連許多一度斷代的知識,也得到了挽救,得以重現。
科技、源能,乃至單純的人文曆史。
那些本該隨某些臨海城市、島國一同沉眠於海底的東西,大多都在足夠及時的搶救下駐步湧現於互聯網,就連本是被視作虛構的技術、文學、連同生命們本身也是如此重煥生機。
到此為止時,便有許多行業都有了自稱‘傳承千年’乃至‘數千年’的自信,隻是奧默對那傳承大多沒什麼興趣,畢竟就連那些能夠輕描淡寫地爆出三位數、四位數,甚至五位數年齡的存在們也都還是會頻頻驚歎如今,倒是進一步地說明了「更新」的價值。
不論是技術還是思想,知識都是要更新的。
需要時不時將過往的觀點理念拋出去,失舊方可得新。
也正是因為一直以來都抱著這份觀點,所以即便黑暗路基艾爾是奧默手裡最是泛用的卡片,也的確在最近兩周成為了他卡盒裡使用頻率最高的新寵,但……
在奧默手中,它的出力一直很微妙。
理念相斥的直觀表現就是適應性的低下,而適性低下的結果正是基礎數值的削減,隻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黑暗路基艾爾的出力就算是削減六成也仍能用於日常生活,至於如今……
通過天狼星象征大幅拔高的練度基準倒也算是能在戰場上拿得出手了。
隻是當下還用不上。
當下的他,才剛將兩個替人辦事的家夥甩到西崎豐麵前。
毫無疑問,不論知識的年份如何堆疊,「恐嚇」這一行為都早已成為一種固化的技藝。
它是一種暴力,卻也可以被包裝得似與暴力無關。
以話語,以血跡來構築的恐嚇是其最常出現的模樣,並被一群人奉為優雅,奉為高明。
但這些在奧默眼裡都沒什麼高下之分。
血跡與話語的背後仍是在以暴力作支撐,多上一層的包裝僅僅是能讓其好看些許,實際發揮的行動邏輯仍是那樣前線直白的一條線,讓他無需驗證就能確信自己的推理不會錯。
事實也的卻如此。
自陰影身後更為深重的陰影中探出的一雙手,輕易地撈出了暴力的載體與衍生,儘顯他對「恐嚇」一道的理解。
屏幕與書信上的話語,記錄在行動計劃裡的執行話語,還有那行動計劃裡不曾書寫,但也一定存在的隱藏布置——
——自陰影中發出的警示。
有骨骼異常,有跟腱發炎,有腿部不安,亦有次序讓渡……
在春古馬三冠第一戰的分量麵前,要人棄權自然是很反常的,但若是發揮失常,那便顯然又是另一回事了。
賽馬娘的比賽,最不缺的是就是發揮失常,你也無法篤定怎樣才是‘正常’,當一位馬娘落至身後,便多的是有人說她發揮失利,有失水準,而當一個馬娘衝在前方,也會有人在說她超常發揮的同時,被人說是表現平平,甚至不如以往。
這些人大抵能拿出各自言論的依仗,而那些依仗也往往不能真正服眾。
那麼,誰才能服眾呢?
沒有誰。
哪怕是馬娘自己,哪怕是馬娘的訓練員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