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如今,自己好像已經找到了那缺的東西,更找回了自己的靈魂,重新想起了自己那主見模糊的目標。
的確,自己是想和她站在一起。
可在那兩人本就站在一起的最初,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呢?
她望向那觀眾席的方向,迦南競馬場的賽場設計一如界門,觀眾席不僅有著橢圓型的階梯式劃分,更有不少飄忽於半空,被劃分空間褶皺的自造臨時次元看台組成的奇觀。
那些玩意兒花裡胡哨,觀賽視野也並不好,比起直接看賽場,往往是給看超高速攝像機機組給的投屏畫麵,享受現場大熒幕電影的視聽效果。
所以她看的方向不在那裡,而是在那些在傳統不過的橢圓觀眾席中段。
在那裡,她的確感受到一道熟悉的目光。
一道能讓喧鬨的世界變得萬籟俱寂,能讓五光十色的光景變得隻餘灰白的目光。
在那樣的一瞬,隻有那道目光的起點有著熟悉的三色。
如瀑的棕、如冠的黑,與那呼吸中吹息而起的,如月般的白。
那是她的碎發,碎發下的目光便是那久違的平寧與期待。
太多時候,已經想不出是多少次,她在那雙紫色的眸中瞧見的都隻有後者。
隻有期待。
高高在上的期待。
仿佛自己已經隻剩下能被期待的期待。
皇帝是那樣的光耀如旭日,如一位徹徹底底的賢君般期待著每一位步入泥濘的臣子奮起,而那恰恰是天狼星最為厭惡的目光。
因為她不是臣子。
她是凶星,是那被日光遮掩的天狼星,她想見到的是皇帝的凝重乃至緊迫,而最好的結果,是讓那皇帝不再是皇帝。
就像現在。
那平寧與期待,不再是皇帝會有的視野,更不似日光般和煦。
唯有寧靜。
那是月。
既不施以援手,卻也充滿期待,她靜靜地高懸,儘管同樣在爭奪著繁星的輝光,卻也不再讓天狼星感到那般遙遠。
她的期待來自本性,她的平寧來自相信。
她相信也期待著你能展現與她共逐黑暗的輝光,這也正是天狼星所見的她最初時的目光。
果然,我還是更喜歡叫你露娜的時候……
這樣想著的她,頓時對其露出一抹一如當初那自信且野性的笑容。
卻也沒有就此收回目光,而是注意到了那座位不遠處突兀顯現的,一抹蒼白卻堅穩的相似劉海。
那暗紅如血的雙眼也仿佛注意到了玫紅色的注視,自接觸的瞬間便讓她的笑容咧出些許尖銳的犬牙。
無疑,這是挑釁,儘管在對方眼裡或許會顯得有些幼稚可愛,但那也隻是讓她心頭的戰意更盛而已。
想著至始至終,都是這些個月亮,最能讓自己記上一筆。
也想著總有一天要將其從上麵扯下,她要證明自己就是天狼星(Sirius)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