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度被愛麗速子視作湊數選手,想著好歹能配合一下大家的戰術,主打一個湊數的參與感,但不論怎麼說,以她那罪惡的身體(速子語)與那幾乎和茶座一個梯度的訓練員好感定位(愛織妹妹語)。
不參戰是好事。
——當大家這麼想的時候,她在想什麼呢?
她想一直這樣下去,獲得不斷的安心與滿足。
她自然很清楚訓練員並不是父親,因為自己真正的父親一直健健康康的在老家協助母親養花務農,她隻要有時間回家就能感受更實際的父愛與整個家庭的關懷。
隻是這麼一來,自己在訓練員那兒想要更多的安心與滿足,到底是什麼呢?
她無法單憑自己的思考得出結論,但她也和自己三個悶瓶子隊友不同,有著能夠乾脆發聲,不懂就問的個性。
這就足矣。
儘管她們四人在最初都算是自閉無朋,撐死算上室友的人際關係,但在訓練員或直接或間接的授意下,如今個個都是有兩個以上的朋友,區彆隻在於她們自身願意給朋友分享哪些東西。
有人拉不下臉,也有人拉不下臉,還有人覺得這是在傾倒黑泥,不該去做。
但機械馬娘不在乎這些。
於是到最後,她會在米浴的顫顫巍巍又或是玉藻十字的一驚一乍中,得到些也不知是否正確,但其本質卻是高度一致的結論。
那是能讓她自己也怔然,旋即釋然的結論。
也是能讓她在與兩個隊友一起聽到隊長的戰績分享時,反倒步調一致地開始心不在焉的結論。
想要表達,但又或許會給訓練員造成「困擾」狀態…她在這時才總算理解了些隊員們往日的煩惱,但現在也已不是該煩惱這點的時刻。
因為訓練員和自己,也和愛織隊員約好了。
相信訓練員,然後,是相信自己。
相信自己的腳步。
在晦暗的燈光下,一道道機械肢自梳妝台兩側延展,端起她放在桌麵上的決勝服部件,掃描、切換、淩空組合那獨特的纖維與輕便的合金。
相信全新的自己。
在黑暗中閃爍的星點下,十字星型的暗金墜飾一一附著,組成腰跡的雙排扣姿態,旋即是在肩膀劃出同樣熠熠生輝的十字星紋。
相信深邃的黑暗。
夢幻的水汽、怪異的渦流,複數的眼球與糾纏的肢體,與那黑暗中隱隱被光映處輪廓的人與貓,那光怪陸離中透著幾分恐怖的光景,是漫無邊際的夢境。
相信計算的精準。
嚴謹織就、精準裁剪,再度虯集於那宛若理性代表的大衣,無數散亂的字符在半空組合為精準的公式環繞於她那指間的引導,隱約可見那不止於數字與符號的文字也在隱隱組合,化作曾與某位魔人道過的話語。
無需贅述,無需多言。
在那鏡麵中映出的是各自不再掩飾的戰意,朝著那與約定砌成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