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人們會在戀愛的話題中說出‘先動心的人就是輸家’的話一般,當一方對另一方有所訴求時,後者便會理所當然地掌握絕對的主動權。
何謂絕對呢?
那是莫大的優勢,是弱點的基準,更是成功的前提。
可就像動心不見得是全然盲目,戀愛也不見得是不顧一切那般。
那訴求的純度也可以是並不理想,如此便也無法化作堅穩勝利的價碼,難以貫徹成功的極致。
對此,奧默.林頓覺得西崎豐是個蠻幸運的人,因為那逐光者俱樂部裡必然會有人忍不住對話的同時——那對話的前提姿態也同樣將拉得相當低。
那份低姿態無疑能與西崎豐那看起來口風很鬆的對外形象撞出很好的化學反應,而這一點,你光從那端著那手機侃侃而談得像是在鏡頭前般的穩重模樣就能看出。
看著那副模樣,你很難想象那家夥在兩個多小時前在奧默耳邊逼逼叨叨了快十分鐘,可謂是儘可能的以話語方式展現出一切的不安與懷疑。
去邊上的時候也不是被奧默說服過去的,而是被成田白仁的目光瞪走的。
奧默對此也沒什麼意見,畢竟這說到底無非就是視點的不同。
一方麵感覺摸清了那個俱樂部的實力,一方麵又有個安全身份潛伏在對方工位,這樣的他自然是對逐光者俱樂部的操作沒什麼危機感,但你若是以西崎豐的視角看來:這就是一個從重點觀察到實際針對花了快半年多都沒能抓住機會的狡猾組織,直至如今都還在逍遙法外,就連應對處理也都隻能看著奧默與胡蘿卜俠們處理。
他大抵也不知道那邊造過多少孽,AI女神理應有所統計卻完全沒跟他透露,光是那快十分鐘的絮絮叨叨就足以給奧默提供足夠多的信息來推斷他在那胡蘿卜俠組織裡的狀態、地位,以及包括AI三女神在內的其他成員們對待他的態度。
連同動機也不難理解,無非就是不想加重他這本就不小的壓力,但要說這種做法的好壞……奧默不予置評。
隻能說在單純的話語難以緩解對方心頭不安的情況下,他所能做到的‘以行動證明’就隻有當下這副狀況了。
——讓他親自去做他能做到的事。
儘管欺騙設陷這種事換做奧默自個兒也有自信完成,但這既能緩解隊友精神狀態又能省去一份工作量的選擇,何樂而不為呢?
當下的他也不是閒的沒事做,光是成田白仁那頻頻投來的目光就讓他實在不好分心其他,而之所以會這樣的原因也再清楚不過。
倒不如說作為這場陰影對抗訓練的提出者,他最沒資格裝糊塗,非得要在她那動搖的目光中走近,給她貼上那已經削減過麵積的鼻貼不可。
“感覺怎麼樣?”
貼完之後再微微用力的以手撫平那鼻貼邊緣可能的褶皺,這份不論從哪個角度看都算是分外親密的舉動,在賦予了精神療法的標簽後也就能被奧默極力保持平穩的進行。
這就是訓練員的堇業心與過去十幾年來一以貫之的工作狀態開關雙重加持的底力!
便連瘋狂顫動的粉絲之心都能平穩壓下,成就某個詭計多端的小妹如何出招都無法撼動的不破壁壘。
隻能天天都在嚷嚷著哥哥被壞女人們帶歪了——在哥哥知道本性的前提下也是放得蠻開的真機伶,總是試圖另辟蹊徑,表現不同風格的俏皮可愛。
有沒有用你彆管!啊,你就當人是在掛dot,試圖維持一個心動量條的緩慢增長!
但事實上,在心動量條這塊兒還是成年組的前輩們更會刷一點。
以最近放開許多,調戲之勢正勁的千明代表為首,開啟露娜模式的魯道夫象征也是強如怪物,最早備戰,鍥而不舍的天狼星象征也並非毫無成果,到現在——成田白仁直接以名正言順的‘心理障礙克服’這一由頭,讓奧默親手來給她貼鼻貼!
誠然,那小小一張鼻貼所承載的其實是二十多年來全力逃避的安心感,要想克服絕非難事。
但主動提出這一點的她,本便是邁出了最關鍵性的一步的同時——也儼然是克服了另一個層麵的障礙。
讓奧默來貼鼻貼的行為本質,本就是一種安心感的轉嫁,將鼻貼的尺寸削減本身更是這份轉嫁更直觀的證明,某人正在以這種略顯隱晦的方式來表達一種態度上的轉變,而這恰恰也源於她在學生會的職務。
副會長。
儘管是長期缺席,主打一個摸魚享受的副會長,也同樣沒少接觸學生會那些亂七八糟的文件。
區彆也就是她願不願意處理——她經常會看兩眼就放著不管,等著彆人代工自個兒找地方摸魚去了。
她當然對那些又雞毛蒜皮又八點檔,又亂七八糟的感情劇場沒興趣,也不曾想過自己會有陷入其中的一天,哪怕是在目睹某位魔人身姿的一次次中動搖也仍能按捺住心頭那愈發熾烈的情感,隻是房間裡奇奇怪怪的周邊愈來愈多,讓大姐的目光愈發怪異且擔憂。
於是到最終,大姐終究還是找她談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