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往常那般,他仍醉心於自己的世界,但如今,他已經遇上了能踏足那個世界的存在。
唯一的問題隻是——通常來說,兩個各懷不同煩惱的講述者,不會同時對一位傾聽者發言。
路子最野的心理醫生也不會考慮把多個病人放在一間房讓他們講述問題,就算是能聽十人十言的聖德太子,也要考慮那十個人願不願意說。
而對生活過於自立自主的人而言,心頭的煩惱更是常常爛在心裡。
遺憾的是,愛慕織姬與朝倉陸,都是這樣的人。
即便後者給人的印象就是開朗好說話,但那反而是門檻的具現。
就像乖巧懂事的孩子並非沒有煩惱,而是伱幾乎看不到她對煩惱的表達那般,一個人表現得愈是陽光開朗,你便愈是難以觸及他所掩蓋的晦暗淤泥。
那淤泥並不一定源自於他,但卻必然與他牽扯頗深。
而前者…前者無需多言。
星星隻想給你看那閃爍的星光,而不會與你談及那襯出光芒的夜幕。
此刻的他,正是被這樣兩個人夾在中間,感受著兩邊的愁雲濃重,再眺望著遠方對抗風暴的‘青春’,便是不免深感世界的參差,然後最終——
——同樣是思索再思索的他,還是決定拿出倒掛天弓的決心。
“朝倉先生。”他開口,有著閒時打趣時的柔和。
“我這邊得到些米浴小姐正處閒暇的情報,”他的手指在半空劃動,然後在聞聲看來的兩對目光中顯出框體的熒幕,“你不考慮行動麼?”
“林頓桑?”
朝倉陸的目光有些詫異,略顯優秀的視力已經看到光屏上那【訓練,勞逸結合,然後訓練】的id交流內容。
雖然不知道那是美浦波旁的賬號ID,但內容確實提及米浴的動向。
一時間,他對林頓桑竟然默不作聲地幫自己確認米浴狀況感到感動,卻又對對方的詢問感到遲疑,沒有回答。
對這邊的狀況尚不知曉的愛慕織姬與其妹見了這邊的沉默,倒是頗為同步的疑惑歪頭,皆是沒有貿然開口的意思,於是在這一時間更加安靜下來的活動室裡,便隻剩下奧默的二度詢問:
“還是說,分明已經對史都華先生誇下海口的你,現在沒有心情和狀態去關注米浴小姐的訓練?”
“這個……”朝倉陸的目光有些躲閃,也瞥過那對姐妹的方向。
“這裡沒有值得避諱的人。”奧默搖了搖頭。
“有問題就要解決,悶聲不吭隻會成為之後的隱患,若是無法單靠自己想通的話,與人傾訴亦不失為有效的選擇。”
說著不隻是給一個人聽的話語,奧默摘下了那在回校後就已戴上的眼鏡,再看便是那熟悉的暗紅與漆黑,凝視著那不是很適應與他對視的朝倉陸。
這不是朝倉陸第一次看到對方那有所變化的雙眼,但卻是他頭一回麵對這樣的凝視。
那目光銳利得讓他感到些許的恐慌,對方的目光就像是能將他整個看透。
從眼底,一直看到心裡。
而他這樣一個二十二歲的奧特戰士,與一張白紙相比又差得了多遠呢?最為濃墨重彩的一筆,其核心的筆劃也正是藏在心裡那麼一點——
“您的父親,奧特曼貝利亞……”那個人特意用了‘UltramanBelial’這樣公式化的稱呼順序,而非平日的奧特曼XXX,顯得好似一位談論銀河帝國皇帝的宇宙人。
那個人輕易地說出了這個名字,將他那一絲麵頰肌肉的抽動看在眼中,表情毫無變化,仍是那樣柔和而又沉靜。
“他確實有可能重生對麼?而且…還是以能讓你憂慮能夠危害這一切的強大形式。”
垃圾筆電撐過的第一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