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默記得,他叫鬼蛇。
本是出典自‘吉凶莫測’的東炎諺語,但在極東同譯為鬼が出るか蛇が出るか/要麼鬨鬼、要麼鬨蛇,而被稱作オニジャ/鬼蛇。
在「怪獸優生思想」的隊伍裡,所有人的名字皆是出典東炎諺語,也都是五千年前的東炎人——
——雖然這麼說,但鬼蛇的發型已經潮到與團隊格格不入了。
“何必這麼尖銳呢?”西裝青年的臉上仍是掛著微笑,“我們本該是戰友,就像十幾分鐘前麵對五帝王一樣。”
“五帝王?”站在紅毛後方的隊伍裡,眼鏡青年詫異於這個名字。
他叫十駕,名字出自‘駑馬十駕’,一如其‘功在不舍’的寓意一樣,比起鬼蛇來要穩重許多,可以說是明麵上的隊長,左肩有著兩道金標。
而棕色短發的高挑豐滿女性則是詫異道:“你知道那怪獸的名字?”
名為貉的她,名字出自‘一丘之貉’,唯一的女性成員,這種團隊裡唯一女性的狀況通常會是隊伍裡的寵兒,但她卻是相當邊緣,因為她也是位摸魚怪,肩上四道藍標。
不過按照奧默所知的‘劇本’裡,今天之後就不是了。
但在眼下,‘劇本’還有用麼?
他仰望著這幾人,也仰望著他們身下的巨獸。
咬文嚼字怪獸嘎古拉——是最為沉默寡言,也沒有多少表情,卻又是最在乎心意,心中欲望最多的少年所化作的巨獸,那名字源自‘積羽沉舟’的沉,才是這個隊伍實質意義上的主導者,本來該穿著的製服左肩,會有一道宛若二維碼般一大片的黑標。
當然,在這之前,他們還有一位前任隊長……
但直至現在,奧默都沒有看到他存在過的痕跡。
不論是從旁人習慣中能夠剖出的痕跡,還是話語中能夠剖出的痕跡,皆不存在。
“你們難道不是一夥的?你甚至和那盔甲人一起走了吧!”
已不知下麵這青年已經將他們觀察了個遍的貉,還在執著於之前見到的畫麵。
“想要厘清現狀,總是需要向導的嘛,”奧默無奈地聳了聳肩,看著這三人以及之下的巨獸,“他率先與我溝通不是?”
“就那麼一句話也算搭話!”紅毛青年顏藝齜牙,看起來並不注重形象。
“可你們之前連一句話都沒有對我說哦。”
“話不能這麼說吧?”布爾拜因德的頭上,藍發金瞳的少年一臉嚴肅地盯著下麵這個笑眯眯的西裝青年,“你叫奧默.林頓不是嗎?”
最超出‘劇本’的證明,便是本應與同伴一同駕馭巨大機器人的少年麻中蓬,正與這些怪獸優生主義者一起,甚至穿著他們的製服,隻有左肩沒有印記的細節,能夠證明他是倉促入夥。
“那個盔甲人,一開始找上我們時,雖然自稱獸之王,但當我們質問他的本名,他說過,他叫奧默.林頓。”
“和你一樣。”
伴隨著這句話落,原本那些或探究、或憤怒、或好奇的目光,都化作淩厲的視線,加諸於那少年的話語之上。
而這也讓奧默無奈的舉起雙手:“哎呀,他真是給我留麻煩啊,讓我想想,首先他有讓我替他給你們道個歉,你們之前的交談……雖然不知道交談了什麼,但他認為出現了誤會。”
“不用廢話了,這家夥全是拖延時間的話,宰了算了!”
會在這個關頭說這話的,自然是那暴躁的鬼蛇,但換做奧默理解的原本隊伍,這些不在乎人命的怪獸使還真有可能采納他這魯莽的決定。
但現在,他們隊伍裡還有個麻中蓬。
“可是那個獸之王都不見了,我們手頭的線索隻有這個人。”
思路非常清晰的少年,勝過了一乾五千多歲(雖然五千年是睡過去了,本質都是十幾二十來歲)的老古董。
雖然他的話語權不一定重,但在這個隊伍,隻要有人提出異議,表麵隊長就會開口——
“確實,現在這個狀況我們本來該留他一命。”
“你們決定清楚前,讓我先把受人之托的話說完吧,”奧默插入了他們交談裡,“其實他還有讓我轉告一句話:怪獸不見是因為黑幕,與他無關。”
“怪獸不見…他說奈特君!?”
在這個平均年齡四千歲的隊伍裡,仍然是15歲的高一學生占據了思路清晰的最前線,不由讓奧默懷疑自己到底該不該在這兒花時間鋪墊人際基礎。
或許直接以天權罰判形態出擊,給TVBOSS一點小小的劇場版震撼,更方便對話的順利進行?
但那樣搞就和獸之王一個樣了。
並且如果無法形成直接碾壓的懸殊差距的話,破壞城市乃至卷入生命都是在所難免。
這是無端的重量背負,本是沒必要的。
“奈特?如果是古立特騎士的話,他確實是怪獸沒錯,同時我也在尋找他和音樂怪獸二代的下落。”
於是迎著所有人重新投來的目光,奧默保持著一如既往的溫和友善,斜置的雙手合握如生意人一般道。
“就這樣,我覺得我們目標一致,現在能夠放下武力,嘗試合作麼?”
tpis:以奧默的性格與能力,最幸福美滿的宇宙版本其實是心智也沒有走極端的普通聯邦公民生活。
雖然愛好怪獸、異世界文化,但卻都沒有深入,沒注意怪獸亂象,也沒渠道了解古立特狀況,更不認識新條茜。
但很明顯,這樣圓滿卻又普通的宇宙版本,是不會涉足這次事件的。
來這兒的要麼和怪獸有關係,要麼有跨宇宙大事件嗅覺(像是在穿越者相關部門工作),有更大的本事卻不一定有更圓滿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