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喬安根本沒有聽,寫著她名字的房子她都守不住,憑什麼覺得自己能在這裡住很久?
或許是心態不同,這一次她覺得這個房子很陌生,上一次她的活動範圍就在客廳裡,隻是覺得這裡很像她印象中的單身男子公寓,這一次來,確定他這裡就是很單調。
三樓隻有兩個房間,一間小一點的是周楚自己的健身房,另一邊是他的臥室,他的臥室很單調,像售樓部為了提升檔次而設計的極簡主義風格的樣板間,根本看不出來有人住的痕跡。
單調且空曠。
那裡擺著一張很大的床,周楚把她的就箱子放在床上,黑底白格子的床單被壓皺,破壞了這精致的簡約美。
周楚打開行李箱,看見裡麵書比衣服多,皺了皺眉:“怎麼全是書?平時生活也應該對自己好一點,不能全都是讀書,讀書讀多了會變傻。”
嘴上這麼說,手上卻把任喬安的書整整齊齊的擺好,再抱起來放在和臥室隻有一牆之隔的書房裡。
說是一牆之隔也不算,因為那道牆隻是一麵中式隔斷,任喬安透過隔斷的空隙,可以看到周楚的所有動作。
他自己本身有很多書,他把自己的書合在一起放在另一個書架隔斷裡,取下了另外幾個隔斷的槍械模型,用抹布又擦了一遍,才把任喬安的書放上去。
她的證件放在一個帶鎖的抽屜裡,抽屜裡原本放著周楚的一些重要文件,現在放著任喬安的東西。
抽屜有一鑰匙,鑰匙就掛在他隔斷的模型槍的槍口上。
那幾個槍械模型,被周楚放在另外的隔斷裡,那裡有很多勳章和榮譽證書一類,周楚的東西擺放很整齊,從大到小排列,即使種類很多也毫無紛亂的感覺。
任喬安走過去,看見隔斷上被模型當著的榮譽證書,他在國大的畢業照和全軍比武的個人一等功。
“怎麼樣?你男人我可不是白字先生,絕對配得上你。”周楚見任喬安在看他曾經的榮譽,笑著過來給任喬安看他的勳章。
那勳章握在手裡沉甸甸的,很有分量。
周楚很優秀,從他國大畢業和各種各樣的比武證書來看,就可以知道這人文武雙全。
不過,為什麼喜歡她?
任喬安不解,她自認除了漱洗乾淨以外,不打扮不化妝,沒有一點好看的點,她到底有什麼吸引他?
“安安,過來。”
擺完了她的書,周楚向她勾勾手指,任喬安走過去,周楚按著她的肩膀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問:“怎麼樣?這個椅子舒服嗎?不舒服我給你換一把。”
這把椅子按照人體工學設計,托著腰久坐不累,隻是不知道適不適合她。
周楚彎下身,在任喬安的角度,指著外麵那張床,笑著說:“以後你就在這兒看書,我躺在那裡看著你。”
書房的桌子緊挨著中式隔斷,正麵對著任喬安現在站著的床的位置,他的意思是她讀書的時候,他就躺床上看著。
想想當初,對她有感覺也是因為她看書時的神情,以後他可以天天看著她在這裡,總有一天她也能這樣看著他。
任喬安想象不出他浪漫的點在哪裡,走過去想把自己那兩件衣服拿出來,綿綢本來就不平展,在箱子裡顛了一會兒,衣服皺巴巴的縮在一起。
周楚快步過來,把她的衣服取出來,看著這幾條裙子和t恤,有些懊惱:“今天就不該聽你的話,這兩件衣服怎麼穿?”
比他家的抹布還皺,除了乾淨以外,沒有一點點像衣服的樣子,還是女孩子的衣服。
看來她最好的衣服,竟然是個俱樂部提供的工作服,她比他想的還要悲慘許多。
任喬安沉默不語,這才能迎合周楚的“救世主”心態,她越慘,他越相信自己能夠成為她的依靠。
還有她那一包方便麵,裝在舊箱子的暗包裡,周楚沒有發現。
它和箱子一起被放在周楚衣帽間的一個角落櫃子裡,那櫃子裡空空如也,隻有任喬安的舊箱子。
看來,它再也沒有重見天日的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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