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喬安笑了一下,比剛剛陽光明媚了許多,同時也露出了她不整齊的牙齒。
透過牙齒,任鴻琛看見了她的粉紅色的舌尖,沒有了牙齒的堅固保護,那柔軟的部分被暴露在空氣中,在她口中有點顫抖無措。
她輕輕按鈴,病房的門被打開,外麵走進來兩個人。
一個是汪鵬,另一個也是中年男人,穿著一身黑色西裝,手上提著黑色的公文袋,一副公事公辦的精英模樣。
這兩個人,一個是任鴻琛的私人助理,在集團裡說話的分量,僅次於任鴻琛這個董事長,另一個是任鴻琛的禦用律師,管理著他的整個律師團,為任鴻琛服務二十多年,也是他最為相信的心腹。
兩人彙聚在一起,集團一定有大事。
“大小姐。”兩人異口同聲向任喬安問好,見到她受傷的樣子有點驚訝,但也不約而同沒有多問一句。
“你們好。”任喬安起身,道:“今天麻煩你們倆位特地過來一趟,是希望兩位能夠為我做一個公正。”
她把那張紙遞給律師,律師結接過紙,看了看上麵的文字,驚異的說:“大小姐……?”
任喬安見他看完了她手寫的內容,肯定的點點頭,麵對著她的爸爸,一字一句說:“爸,我正式向您的律師宣布,放棄您的一切財產繼承權。”
任鴻琛沒有立遺囑,在這之前,她有作為唯一的女兒,擁有者他所有財產的繼承權,現在她主動放棄,並且找了律師,證明她是在清醒的情況下,主動放棄繼承權。
“你胡說什麼?!你是我唯一的女兒,你現在要乾這種事,是不是看我沒死透,要氣死我是不是?!”任鴻琛氣的要坐起來,卻被身上的儀器線控製,又跌回床上,咳嗽不止。
她怎麼能就這樣放棄?!
她是動真格的要和他撇清關係,並不是小孩子鬨脾氣,出去打工體驗生活。
汪鵬見狀,立刻走過來幫任鴻琛順氣,對任喬安說道:“大小姐,你怎麼能這樣任性?您是老爺唯一的女兒……”
“隻要他願意,我馬上可以不是。”任喬安打斷他,麵對自己爸爸的難受,她平靜無波。
這種神情,比路邊看見老人摔倒的冷漠路人,還要事不關己。
“爸爸,如果您覺得您後繼無人,那麼您可以現在和女人生一個兒子出來。”任喬安說話,沒有一點點陰陽怪氣,完全是在幫他出主意:“如果您怕來不及,到時候我可以撫養他,將他培養成為一名優秀的企業家繼承人,有我寫的這張聲明在,我不會分到您的一分錢,全部都留給您未來的兒子。”
她的眼睛,配合著她說出口的話,冷冰冰的,沒有一份感情。
冷的任鴻琛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他不說話,病房裡的另外兩個人也不敢說,任喬安的氣場完全就是任鴻琛的複刻版,容不得任何人在她麵前造次。
在此之前,她是任鴻琛的女兒,唯一的公主。
所有知道任鴻琛身份的人,都知道任喬安總有一天要回來,現在所謂的離家出走,就是小孩子鬨著玩玩,順便也幫她考驗考驗身邊的男人,是不是真心喜歡她。
任鴻琛也這麼覺得,貶低她就是要讓她清楚,沒有他這個爸爸,她翻不起風浪。
但當她說出了令任鴻琛抱憾終身的話,將他拉回到那個慘烈的車禍現場。
他痛失愛妻,也失去了一條腿。
唯一剩下的女人,現在動用了律師,要和他斷絕關係。
“您就當作,我和我媽一起死了吧。”
以後,簽病危通知書,不要再來找她了。
現在,他又失去了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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