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不清!
不明不清翊坤宮之變410京城保衛戰5他們中的一部分會使用修理火炮,統統當做炮手。一部分會使用火槍,要補充到海戶司裡充當火槍手登城作戰。餘下來的雖然不會開炮放槍,也比這個時代任何人都習慣協同工作和紀律,是很好的工兵,負責組裝火炮搬運彈藥。
這些人和武器就是洪濤的底牌,和五六萬訓練荒廢、士氣低落的京營士兵比起來,他們顯然更靠譜、更容易指揮,也更具備戰鬥力。
不用苦戰到底,隻需堅守個日,給敵人造成一定損失,最好能拖在城下,同樣有馬匹代步的海軍就會尾隨而至,來個前後夾擊。
那為什麼非要把沒什麼戰鬥力的三大營全送到前線上去呢?這就叫政客的冷酷無情。為了達到目的,政客可以舍棄一切人世間的道德和倫理。
洪濤雖然不認為自己是政客,但他在某些方麵已經比政客還政客了,根本不把人命當回事。隻有符合他理念的人才配活著,其餘人最好能死掉,活著都是麻煩。如果能被敵人殺死,那就太劃算了。
在他眼中,大明的軍隊已經都爛透了,屬於骨癌晚期,用已知的任何手段都無法醫治。可還不能留著,因為癌細胞會轉移,不壯士斷腕,新生出來的肌體很快也會被感染。
但用什麼手段壯士斷腕,才能不背上屠夫的罪名,被所有人唾棄呢?他從十幾歲起就在苦苦思索,始終沒找到合適的辦法。
其實最簡單也最不血腥的就是裁撤,有計劃有秩序的把舊軍隊一批批轉化為工人、建設兵團。在提高收入、保障生活條件的前提下,讓這些為國家付出辛苦勞作還冒著生命危險的有功之人不至於被拋棄,繼續發揮餘熱。
但這個辦法短時間內顯然是不可能做到的,一文一武是相輔相成的,不把文官集團搞定,這套體係就不允許自己過份染指軍隊。
如果硬著頭皮楞乾,很可能會引發兵變、嘩變、造反等等一係列副作用。到時候自己人打自己人,不光會屍橫遍野還會擴大傷害麵,波及更多無辜民眾的生命。
建虜突然扣關成功,把戰火燒到了長城之內,讓京城受到了嚴重威脅,在大多數正常人眼中都是巨大的危機。可當洪濤看到戰報之後,腦子裡頭一個迸發出來的念頭不是如何解決危機,居然是借刀殺人!
雖然內心裡僅存不多的人性馬上跳出來,對這種卑鄙的想法進行了批判,但結果依舊是邪惡戰勝了善良。沒辦法,無數個血淋淋的例子都在為邪惡站腳助威,誰心軟誰就會成為失敗者,誰越不是人誰就距離成功越近。
而且這種行為並不會被大眾唾棄,反倒會受到讚美和崇拜,並被冠以偉大、睿智、雄才大略之類的崇高名號,最次也能落個成大事不拘小節、勝者王侯敗者賊、梟雄啥的。
當然了,有些事能做不能說,就算誰都知道險惡用心,隻要不明說,都可以在事後找到充足的理由掩飾。關鍵不是過程而是結果,贏了,就是大才,輸了,就是笨蛋。
隻想了不到半個小時,洪濤就找到了合理的借口說服良心接受現實。京畿三大營做為一支常備軍隊,不光成了廢物,每年白白耗費大量軍費,還被文官集團拿來當成了製約皇權的秤砣,死死壓在自己頭上。
現在機會來了,既然是軍中精銳,責任就是保護京城。當京城遇到危險之時,勇敢迎戰是順理成章且責無旁貸的。此時誰要是敢站出來說留著這支部隊怕其遭受損失,那就是心懷不軌,明著要造反了。
所以在禦前會議上,從兵部侍郎到內閣大學士,誰心裡都清楚三大營不堪重任,可誰都不能對皇帝的堅持提出異議,更不敢陽奉陰違在執行階段打折扣。
為了能把三大營犧牲的比較徹底,洪濤又把杜鬆和宣府總兵死死釘在了原地,以防備蒙古人和女真人趁機大舉進攻為由不調派邊軍回防。
這同樣是一招陽謀,就算所有人都知道用意也不敢反對。萬一邊關真出現了問題,當初誰主張調兵回援誰就得承擔責任,誰也不想為此被砍頭抄家。
到這時洪濤的計劃才剛剛完成了一半,光把三大營推上前線消耗掉沒用,如果京城真的讓建虜趁機殺進來,之前所有的工作等於白乾,所以還得想辦法守住。
靠人防守基本不太可能了,禦馬監統領的勇士營和四衛營去了通州,京城裡僅剩下不到一千海戶司和二千多錦衣衛
具備戰鬥力。像東廠和五城兵馬司的部隊可以忽略不計,應付流民盜匪都沒有碾壓的把握,談何上陣殺敵啊。
不過洪濤一點都不擔心,在所有人都意識不到的地方,包括王安、袁可立也一籌莫展時,他手裡還攥著一支比較靠譜的預備隊,工廠裡的工人。
工人能打仗嗎?放到後世可能夠嗆,但放在明朝必須可以。尤其是成立比較早的工廠,裡麵的工人基本就和軍隊差不多。
宿舍就是軍營,吃住行全在一起。車間就是訓練場,一級一級的工長、段長、主任、主管就是軍隊裡的中下級指揮官。
工人們經過常年工作早就熟悉了聽命令聽指揮,且通過工作和軍事訓練學會了不少和武器操作相關的技能。再加上強壯的身體和犀利的武器裝備,隻要能有效組織起來,打野戰可能還差點意思,依托堅固的城牆防禦一點不比邊軍差。
武器有了,人有了,防禦工事是現成的,接下來就能安枕無憂嗎?洪濤的回答是,不!曆史此時又蹦出來提出了警告,很多防禦戰之所以失敗不是守軍無能,而是內部出現了問題,引發騷亂。
京城內部會不會出現問題,洪濤不敢打包票,但他能未雨綢繆。以防止敵人細作和百姓惶恐為由,把治安權交給錦衣衛,就是解決辦法。
此時誰再敢不聽號令、扇陰風點鬼火,不用拿到太多真憑實據就可以實施抓捕,甚至直接當街斬殺。彆問,問就是大敵當前,一切以穩定為重。
現在洪濤不光不怕有人趁機搗亂,還時刻巴望著誰能跳出來唱反調。蹴鞠隊員們也派出去了一大半,正和東廠番子在十幾個主要街口設卡巡視。
能抓到一個就能扯出來一大堆,連審都免了,大帽子往腦袋上一扣當場哢嚓。再順帶著把家一抄,人全扔給三大營當勞役,多快好省,水熱刀子快一禿嚕一大串!
隻可惜除了幾個像恭順侯府管家和神機營遊擊將軍那樣的小趴菜,還傻乎乎的看不出事態嚴重性,有頭有臉的大家夥們一個比一個賊,全縮在家裡閉門謝客,比未出嫁的黃花大閨女還安分,狗咬刺蝟無處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