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確實給了杜家一個崛起的機會,隻要能在陸軍之中站穩腳跟,學會吃透這套新東西,將來自己的成就恐怕要比眼下深受皇帝重用的叔叔更高。
這次全軍開拔出關作戰,他本可以不跟隨,主要是很多東西還沒學會,跟著也無從發揮。但在征求過叔叔的意見之後,杜文煥堅決要求一起出征,哪怕隻當個百戶也要去。
結果李如樟和丁順也不客氣,百戶免談,不是照顧而是百戶太吃水平,他還不夠格。但也沒太貶低,而是將其歸入了前衛參謀的範疇,沒有帶兵作戰的權力,卻可以參加衛級軍官的作戰會議。
這不,前衛下屬的探馬發現了敵情,他自告奮勇把傳令兵的活兒給搶了,疾馳了五六裡路跑回來報信,沒想到還真見到皇帝了。
“這三色旗幟可有細微不同?比如紅旗鑲白邊、黃旗藍旗鑲紅邊?”杜文煥彙報的挺詳細,可洪濤聽起來還是不夠精準。
三色旗幟和與之相配顏色的甲胄,應該就是女真八旗。但紅黃藍還要細分成正和鑲,才能搞清楚敵人的統屬與數量。
“……探馬不曾上報,臣也未曾詢問。”這下真把杜文煥給問住了,雖然不清楚旗幟多個邊有何區彆,卻明白皇帝肯定不是亂問。
“再探再報,看仔細了,不必慌張。”
半個時辰之後,準確消息終於傳了回來。和皇帝說的一樣,三種顏色的旗子變成了四種,其中黃旗有鑲紅邊與不鑲邊兩種。
“你帶領前後兩衛即刻後退二十裡,靠海邊安營紮寨,多派探馬遍布四周。之後如何做聽他們兩個的,不要問為什麼,隻管聽命就是。”
還剩鑲白和鑲紅兩個旗有可能埋伏在某處,也有可能根本沒來。看起來杜鬆估算的數量不假,女真人確實傾巢出動了,十萬隻多不少。你們倆對此戰怎麼看?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不必多慮。”
臣以為我軍可從容應對,方法有二。其一快速渡河搶占寧遠城,依托城牆先與敵軍周旋數日,以火炮搓起鋒芒,再出城決戰。此舉好在有堅城可守,不懼敵之騎兵。但後路被斷,難以補給。
其二,就地在河西岸挖戰壕對峙,敵若過河以火槍射之,敵若不動則我軍亦不動。此地距山海關不過四五日路程,道路暢通運送方便,無後顧之憂。隻是敵若退去,我軍也奈何不得,無法戰而勝之。”
“杜文煥,伱且留下,朕讓你看出好戲。丁順,傳令,左衛馬上過河占領寧遠城,堅守北東南三門。右衛隨後過河,在西門外和橋頭構建工事。讓工兵衛放棄南邊的浮橋,加緊把北邊的浮橋搭好。”
“根據杜鬆的戰報,出現在古北口和喜峰口的女真軍隊分彆打著白旗和藍旗,現在又出現了正黃、鑲黃、正紅、正藍,那在喜峰口的有可能是鑲藍,八旗中的六旗都到了。
“陛下,敵軍雖來勢洶洶,時機確不對,如果能晚兩天再來,放我軍渡河離開寧遠城向東幾十裡,形勢會比此時凶險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