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敦成,先從假設、參數、與曆史數據入手。
當天至講到淩晨,直到最後一張折線圖講完為止。
大體的思路其實也很簡單。
杭州的新增棄嬰,主要是受到流民與用工兩個因素影響。
流民主要是流民的人數與男女結構。流民人數少,自然棄嬰少。流民中如果男女比例失調,自然棄嬰也較少。
流民人數,主要是周邊省的流民決定的,其距離杭州越近,願意偷跑來杭州的概率越大。原省仁義水平越差,流民出逃的自然也越多。
在這裡麵一個基準的流民係數就很關鍵。
沈一貫與劉君墨聯合用之前杭州在改稻為桑之前的流民數據與推測的仁義數據進行比對,發現仁值每降低0.1個基點,杭州每千人中流民人數增加10人。
用這個參數,套周邊省份的仁義數值變動,聯合周邊省份總人數就可以預測當地流民數量了。
然而也不是所有流民都會來杭州的。
是否來杭州,也要看距離、與就近城市的權衡。
距離與城市權衡,這兩點雖然聽著玄乎,但好在已經有一年時間,足夠多的杭州流民可以統計詢問。
因此,每百裡到杭州流民的比例降低3.5,判斷與就進城市的權衡時則是對比所在省城與杭州的仁值差異決定。流民不是傻子,隻要就近的省城不算太差也不願意亡命千裡去杭州求生。
計算周邊省城與杭州的仁值差異,仁值的差異越大,特彆是杭州遠高於本地省城,流民則更願意穿山越嶺來杭州討生活。0.1的仁值差距,就足以提高1的流民比例。
而男女比例,則是受到管理與距離相關。距離越遠,來杭州的流民是婦女的概率越低。因為很簡單,女人可撐不了那麼遠。所以每百裡女人占比從0.3降低0.1。
至於為什麼初始值是0.3其實很簡單。因為多數流浪的男人壓根不帶女人,亦或是很多鄉野婦人壓根熬不到逃出村的時候。
至於管理就是另外一番道理了。
按照這一係列的推算,並且在次年遞歸降低所在省份中流出人口加上一個自然增長的人口。
…………
帥敦成已經講完了一百多張紙的演算過程了。
“到哪兒了?”
王用汲一下子腦袋重重地從手上滑了下來,差點磕到書桌。趕緊清醒過來,問進度。
到後麵油燈添過一輪,講完折線圖時,王用汲重重地打了個哈欠、
“敦成啊,你講這些,比本官之前去經濟大學堂聽高大人講課差遠了。”
“真的,毫無趣味,要不是流民事關重要,我早就睡著了”
“這麼多東西,辛苦你了。現在已經醜時了。你能不能一句話或者幾個關鍵詞總結一下影響流民及流民男女結構的關鍵因素呢。”
“抱歉了。本官之前主修尚書,對算術至今無多頭緒,你就說重點,本官明天自己研究一下,你看如何?”
王用汲抱歉地給帥敦成行禮。
算術這東西,最是尷尬,不會的就是不會。怎麼聽都聽不明白。
好在王用汲還知道君子不器。聽不明白過程,抓緊聽明白結果就行了。為什麼要去理解過程呢?這不是自己難為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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