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衙門組織的施粥現場,卻發現旁邊有一隊人稀稀拉拉地在往一邊走。
“那隊人衣衫襤褸的,不來領粥,卻往另一邊走乾什麼?”
王用汲好奇地問到。
“回大人,那是西方教那邊的施粥點。多數流民害怕那些紅毛鬼,但也有少數膽大的過去。”
帥敦成老實回複著。雖然救治流民這是同知與檢校的工作,但帥敦成自己就是流民過來的,這一套流程還是很熟悉的。隻是當初還不用喝棉籽湯。
“西方教,這詞是不是話本裡帶出來的。佛門也是西方教,可有施粥的?另外,東方教的呢?”
王用汲看到這裡已經釋然了,接受與挖掘民間的幫助,衙門不添堵就是好衙門了。隻是西方教西方教的喊著,發現沒了東方教。這動員功夫還是差了一節。
“這”這可不是帥敦成能解釋的了。
看著新學自己人吃癟,趙府的趙管家本來一直當跟班的。接過話頭說到“那西方教有海貿之利,另外紅毛鬼甚是嚇人,去的都是青壯,正好籠絡出海做船工。沒有這賺頭,這西方教恐怕不會這麼積極。他們那個教堂修了一年了才修了個偏廳,正殿才打地基。正常哪有自家不忙忙彆家的道理”
趙管家說倒是說得實誠,隻是這一句話卻一把所有人,來施粥的,沒來施粥的都給拉下水了。
沒來的,無利可圖,就毫無善心。來了的,都是利益使然,與善心無關。
說來也奇怪,如果杭州人都沒有真善心,怎麼杭州這一年多來更為繁榮。仁義指數已經快要翻番了。流民擠破腦袋,跋山涉水,也要擠進杭州呢?
難道真仁義真的不需要善心?
聖人不死,大盜不止。
當現實完全無法用曾經至高無上的儒學解釋,王用汲現在有些一腦子漿糊。
王用汲回轉衙門,就徹底放下了對儒學的掙紮,按著自己之前的思路,一步一步根據之前對模型參數、變量的分析草擬方案報上去。
至於管理中的棉籽湯,王用汲又翻了翻藥書,確定沒啥大妨害也就沒有多言。
這才十月,今年北地的爆雪已經有兩三場了,雖然沒有去年的地動,但到底要來多少流民還不清楚呢。
因為在這個模型中,路越難走,來的流民越少。但當地越艱難,來的人肯定越多。所以這裡很可能是自相矛盾的。因為如果沒有地動,路不難走了,當地一方麵沒那麼艱難,但是路卻好走了。這東西到底怎麼評價其對流民入杭州的影響卻不好說了。
隻是這股相反的影響,如何去細分對比,恐怕現在的新學也無法解決,更不可能指望儒學了。這些東西,要怎麼研究,隻有拜托研究所了。
向經濟研究所發包項目課題,也不知道這個路子對不對。隻能是趟著過了。
王用汲還沒想到,如果真的存在這樣一種方法,那就完全不一樣了。因為,正如新興的實證醫學,而這就是實證經濟學的誕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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