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書肆一樓大廳裡的科舉應試卷王不同,二樓的話題包間才是真正的大牛舉子、監生的聚集地。
雖然南方的天涯知道閣樓還沒發在京城建立,但新學傳出來的話題卻是一個不落地在讀書人之間流傳。
又由於新學幾乎每個月就能拋出兩三個話題,很多讀書人還沒來得及聚集,又被新的話題分割出去了。結局就是,二樓的包間其實隻有四間房,但黃掌櫃愣是用屏風隔了十來個小格子。就這還無法滿足需要呢。
有討論話本故事流露出來話題的,
有討論話劇故事流出出來話題的。
有討論天涯知道閣樓裡麵專題的。
還有討論杭州的各種新政及人物的。
當然,也少不了各種南洋、泰西趣事的,甚至杭州那新式春宮圖的。
“不要吵了,聽我說”
其中一個舉子氣氛地大喊了一聲。
“這人,誰呀?”
“你誰啊?”
“憑什麼聽你的”
“就是,豈不是顯得我們很沒麵子”
一堆人雖然隔著屏風,但對這個把自己從自己滔滔不絕的分享中吵醒的人充滿了火氣。
“我叫宋仕,山東舉人,山東已經經曆了水滸傳似的民亂,我看了《天祚二十五年評書後話》,那句300年王朝魔咒言猶在耳,本想來京城聽個高論,卻沒想到竟無一人討論。”
“這幾日諸位誰不是在討論新學活動下誰誰獲利多少,誰占便宜誰吃虧。肉食者鄙,不足與謀”
宋仕一個人仗著年輕熱血說出了心中的憤怒,就自覺離席打道回府了。
“哪兒來的愣頭青?”
“有知道住址嗎?”
對於中樞朝廷的問題,這幫人可不是沒有討論,隻是從來沒有人敢在公開場合瞎說呢。因為去年在宮門外好多人都被打屁股了。廷杖可是真的要死人的。
何況後來陳洪又搞偷襲,收繳記錄了大家收藏春宮圖的記錄,就這樣,這些人才戰戰兢兢。
但自己好歹也是去宮門外挨過廷杖流過血的,憑什麼要吃這個虧,被一個二十出頭的愣書生羞辱啊。
“好,明日去山東會館讓他明白明白”
說這話的人倒不是真想去一較高低。妄議朝政可是陳洪上位後的主基調。這次借著去鬨一場,真辯論也好假辯論也行。反正讓東廠知道是這個宋仕挑頭的就行了。
就這一招,無論其多憂國憂民,都得廢了他。
如果陳洪不處置,那更好了。自己這些人就成了打破言論桎梏的領頭人了。橫豎不虧的。
被氣得自閉的宋仕憋了一肚子氣,出來後百無聊賴,會館裡也沒有自己的同路人,乾脆找了個茶館去聽說書。
巧的是,竟然也是一個杭州來的,據說是於大家的愛徒三弟子。
說的竟然是唐詩。
竟然是唐詩?
宋仕有些不可思議地在那兒聽了起來。
很顯然,唐詩這東西的故事性實在太差了,根本不適合在茶館講述。
能硬要拿唐詩來講,很顯然沒點火候是不行的。這又反過來吸引了宋仕等一幫人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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