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被人戳著,我也不好受。隻是現在若不示弱,萬一後續輿論沒爭贏,還沒獲得皇上的支持怎麼辦?”宋應昌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我們如果都不大聲喊出來,都不據理力爭,皇上怎麼會放心讓我們主導後麵的改革呢?”王家安著急地說到。
“哦,就是。所謂臣擇君,君擇臣。宋兄,你要是想以此來試探皇上的決心,皇上何曾不是想以此試探我等的決心呢”許國像是看明白了什麼,趕緊補充到。
三人正在焦頭爛額的時候,遠處張居正家的管家遊七匆匆走了過來。
“宋大人,宋大人,三位大人好找啊”
見著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自來熟打招呼,三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卻見遊七並不尷尬,變戲法似掏出三張請帖。
“今日晚宴,敬請蒞臨”。
直到遊七走,三人都是懵逼的。因為張居正雖然在經筵上幫忙說話,但其本人行事一直是中規中矩一板一眼的。就跟變法兩個字,肉眼看上去不沾邊的。
而且,其最近升任兵部尚書,雖不說位極人臣,但離入閣拜相也就一步之遙。
如果其參與進來,這變法姓張還是姓高或者姓宋呢?
當然要是有這麼一個清流核心的兵部尚書做支持,好處也是多多的。就看怎麼取舍了。
三人嘰嘰歪歪一路,也沒商量個定見,但腳步卻很誠實地來到了張居正府邸的門口。
“唉,怎麼走到張府了”王家安詫異地看到眼前已經走到人家地盤了。
“既來之,則安之,進去看看吧”許國倒是要老成得多,先進去看看再說。行情不至於更差了。
“嗯,我們進去吧”宋應昌這才一錘定音。三人在出來的遊七指引下,從張府正門旁邊的小門走了進去。
“要請你們來,不容易啊。”張居正在主座上,站起來打招呼。
“敬修,快來見過三位叔叔!”看著門口路過十來歲的大兒子,張居正趕緊喊進來見禮。
“不用不用,叫哥哥就好了,張大人德高望重,正是我輩學習的老師榜樣呢!”宋應昌趕緊回禮。
這玩意,真要認了叔叔,那不是跟張居正平輩了嗎?自己老師都還不能與張居正平起平坐,作為小蝦米的學生,更應該謙虛才是。作為長輩的張居正,怎麼著也該拉扯小輩一把才是。
隻是宋應昌這句話讓張居正與兩個夥伴都有點刮目相看的詫異。
“哈哈,還以為你們多少有些孤傲呢,不過這樣更好,更好。先給你們看看這個吧!”
張居正先打發走了自己的兒子,把袖口裡藏幾疊折子拿了出來。
“應昌,你說說,人家給你老師寫信,他怎麼從來不回複呢?”張居正一邊發折子,一邊一臉疑問地看著宋應昌。
這麼高傲的老師,居然能培養出這麼隨和的學生。不合理呀!這也是剛剛張居正疑惑的地方。
這信的內容倒也簡單。原來主要河南一地,由於四輪馬車的推廣使得采煤變得有利可圖。雖然才半年時間,但幾個大的煤老板已經形成了。
這些人原本都是山上苦哈哈的地主。這種地主都是屬於平地進不去被排擠的。現在借著四輪馬車帶來的變革,加上自己上下打點的運作,好不容易得意與杭州新學鹹魚翻身,可不想再回去過三頓隻有白米飯加鹹菜的苦日子了。
原本這些人看著新學式微,又開始被地方刁難,就想找高翰文報團。哪知道,這些信去了高翰文那兒基本就是泥牛入海。
到後麵,意識到高翰文這個嚴黨身份毫無價值後,又打聽到張居正在經筵裡給杭州新學出頭,於是乎,又托人聯係到遊七,輾轉到了張居正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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