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時,高翰文才發現自己還真是不會說話。要不是呂芳是個老好人性子剛剛自己的輕佻樣子已經把人得罪死了。
這一點再次加深了高翰文退出官僚係統的決心。沒那麼多察言觀色的心思,還是早點抽身吧。
“抱歉,呂公公”
高翰文先坦陳自己的失禮,至於什麼弟子倒也沒想,隻是趕緊跟呂芳剖析利弊得失與實現路徑。
至於方略,其實很清楚,朝廷決不能直接說收商稅,必須想個法子讓其主動交商稅才是。
就跟海瑞落實的增值稅一樣,隻有老實交稅變得有利可圖,這個稅才能有機會得到真正落實。指望老實人主動奉獻才能落實的政策注定會一場空,甚至還把僅剩不多的老實人給搞沒了。
那麼征稅的思路可以從兩個方麵解決,
第一就是凡是在織造局寄售商品的,一律要收商稅。
這話的意思是隻要跟織造局有合作關係,其所有業務都要核算商稅才是。織造局的生意,無論是出口泰西還是專供皇室基本都是暴利。
當然以前搞征用時基本都是血虧,而現在最新的政策是已經取消無償征用了。隻要這個貫徹下去問題就不大。
但織造局寄售商品畢竟還是太小。
那麼另一個思路就是修路了。凡是在現有城門主乾道基礎上申請拓寬的城市其商戶必須交商稅,不交不讓拓寬。凡城門登記貿易量與商稅不匹配的也不再拓寬道路,也不再修新路。
這個思路其實很簡單,就是允許躺平。
有些士紳不就是覺得躺在土地上,吃農民的血汗就夠了嗎?朝廷需要給他們這個機會。
等到地區發展差異化起來了,自然會求著給商稅的。
“這,這未免也太慢了,等後麵意識到不修路的惡果基本十來年過去了”呂芳覺得高翰文第二個修路的法子有些遺憾了。
這等十年,完全就沒有自己啥事了啊。甚至都沒有楊金水啥事了。
“哈哈,確實酒香也怕巷子深。所以政策上還需要公公支持一番。”高翰文又緊跟著提出自己的要求。
“說?”呂芳倒是斬釘截鐵的。
“就是允許商戶士紳鬥富炫富,特彆是允許北方的商戶士紳到南方來參觀,更要允許南方的商戶士紳到北方去衣錦還鄉。你知道,太祖爺對商人穿著是有規矩的,因此,還請公公那邊通融一下。如果錦衣夜行,大家自然長時間看不大差距。這修路稅收的必要性自然是不顯山露水的”
高翰文這一次想從政策上解決這個問題,要不然大明的商業是沒法發展的。
“這個”太祖的規定,呂芳還沒有那麼頭鐵去撤銷。但是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
“咱家倒想起這些年,不斷有頒發義民的認證,凡捐輸千兩,可得義民,保送國子監監生一名。義民著等同官宦士紳,可穿綾羅綢緞,並無限製。咱家可於南京發良民證,雖不及義民,但百兩銀子就成,時代有效,雖無免稅特權,但也可穿戴出行自由如何?至於京城那邊,能不能成則不一定了”呂芳驚奇地發現自己又搞到一條生財的門路。
一聽呂芳開口就要一百兩,高翰文直接有些頭疼。太監終究是太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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